她承認自己裝胖,又懂醫術,想來對於易容術,也不在話下。
但身上那塊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得到的粉色月牙疤痕,到底是否存在,一看便知!
一個人的外形和容貌,可以隨意切換,哄騙世人。
但身上那未經掩飾的疤痕,卻是鐵證如山,任誰都逃不掉!
“繼續。”
鬼使神差之間,裴無蘅那兩瓣潤澤薄唇,悠悠開啟。
聽到這話,季雲素清麗的杏眸中,不由升騰起一抹惱怒的小火苗。
啥?!
還讓本姑娘繼續脫!?
怎麼著,想耍流氓,還是趁機羞辱?
還真是給他臉了!
頓時,季雲素眸色沉了下來,沒好氣地揚聲。
“裴無蘅,該脫的,我已經脫了。”
“身子也已經給你驗看過了。”
“門在你前頭,你可以……走(滾)了。”
這個“滾”字,季雲素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主要是考慮到,後麵還要跟狗王爺拿和離書,關係不能搞太僵,省得麻煩。
不然,哼哼……
聽到女子伶牙俐齒地下逐客令,裴無蘅沒什麼情緒泄露的冷峻刀削麵龐上,淡漠的神色,隱隱透出了一絲龜裂。
幽深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衣衫不整,在眼前晃蕩的囂張女子。
裴無蘅黑著臉開口:“大婚之夜,本王中途離開新房,成何體統?”
“那是你的事情,管我啥事兒?”季雲素聽著狗王爺理直氣壯的拒絕離開話語,沒好氣地懟了回去。
說完,季雲素眼看著狗王爺杵在原地,似是一點挪步的意思都沒有,當下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的精光。
不滾是吧,那就彆怪本姑娘出殺手鐧了!
打定主意,季雲素立馬就換上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對著裴無蘅,肅聲說道:“王爺,你不走,我怎麼沐浴更衣?”
聽到這話,裴無蘅那透著晦暗不明的幽深鳳眸中,一抹幽光,一閃而逝。
幾乎是同時,裴無蘅兩瓣潤澤薄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線。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冷眼看著女子。
那幽深鳳眸中,淡淡的嘲諷和不屑之色,不言而喻。
見狀,季雲素光潔的額角,不由突地跳了一下。
這狗王爺什麼眼神,瞧不上誰呢?
就你長得好看,迷倒萬千無知思春女子,啊呸!
心裡萬馬奔騰,季雲素眼底不由勾起一抹戲謔之色,當下,故作嬌羞地嚎了一嗓子。
“王爺~~你不肯走,硬要繼續留在新房裡。”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王爺你真的在饞我的身子~~”
女子矯揉造作的話音,在紅燭搖曳的新房裡,悠悠蕩漾開來。
聞言,裴無蘅遠山般的濃眉,微微擰在了一起,這女人厚顏無恥,自我感覺未免太良好。
當下,裴無蘅語氣冰冰冷冷地諷刺道:“王妃從來不照鏡子嗎?”
“就你這副尊容,本王怎麼可能對你有想法?”
聽到這話,季雲素也不生氣,尖巧的下巴微微一揚,脆生生地擠兌了回去。
“王爺既然對我沒想法,那為什麼賴在房間裡不肯走?”
“你——”裴無蘅被問得語塞,不由氣結。
“你什麼你?王爺要是對我沒興趣,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啊。”
“你要是不走,那就說明,你饞我身子,想對我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