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臉惶恐:“夫人,奴婢後麵還有話沒說完!”
對於後麵的話,秦玉蓉興致缺缺,後麵無非就是蘇麗佳火力全開,把這幾天積累下來的怨氣,統統發泄到柳茹眉那個卑賤村婦身上的事情。
於是,秦玉蓉便懶洋洋地揮了揮手,示意王嬤嬤把胭脂領下去。
見狀,王嬤嬤拉著胭脂,便要離開。
胭脂不由急了,她話才說了一半,後麵最要緊的二小姐把蘇姨娘右臂活生生打斷的事情,還一個字沒說呢。
“夫人,蘇姨娘打了柳姨娘一巴掌,這還不算大事。”
“這最要命的大事是,二小姐把蘇姨娘的右臂,給硬生生給砸斷了!”
“什麼?!”本來穩穩坐在高位上的秦玉蓉,那雍容豐腴的臉龐上,仿佛一切儘在掌控的自信之色,隱隱透出了一絲崩裂,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夫人,二小姐用擀麵杖,當著翠月軒所有下人的麵,砰砰幾下狂砸,直接像打狗一樣,把蘇姨娘的右臂給敲斷了!”
“而且,二小姐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警告蘇姨娘說,以後若再敢碰柳姨娘一下,哪隻手碰,就打斷她哪隻手……”
胭脂繪聲繪色地把季雲素對蘇麗佳施暴的畫麵,給描繪了一遍。
聽到最後,秦玉蓉那保養得宜,外人瞧著慈善的豐腴臉龐上,臉色明顯陰沉了幾分。
不自覺間,她那被衣袖遮住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拳頭。
“夫人,二小姐此舉,不簡單。”
“入府第一日,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蘇姨娘的手給打斷了。”
“這表明上是在警告蘇姨娘,實則是殺雞儆猴,在敲打夫人您呢。”
王嬤嬤讓胭脂回去翠月軒,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來報。
回屋之際,看到自家夫人麵色陰沉,不由壯著膽子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秦玉蓉那在外人看來慈眉善目的菩薩臉上,表情一點點地猙獰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也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冷冷一哼,陰惻惻開口。
“季雲素這個低賤庶女,很狂。”
“不過,狂得有資本,她不過區區一介庶女,在京城無權無勢,敢這麼狂,無異於以卵擊石,找死!”
王嬤嬤老眼珠子一轉,連忙順勢接話,討好道:“夫人說得對。”
“那柳姨娘母子三人身中慢性毒而不自知,如今剛進府第一天,就到處樹敵,他們自己上趕著找死,怪得了誰?”
說著,王嬤嬤突然話鋒一轉,試探著道了句:“夫人,眼下這柳姨娘昏迷了,這事兒,要怎麼處理?”
“將死之人,看大夫本是浪費,不過,門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不能讓老爺覺得本夫人苛待了他的糟糠。”
“糟糠”二字,秦玉蓉咬得分外重,跟她那張口佛心善的雍容臉龐上,顯得格格不入。
王嬤嬤對著秦玉蓉豎起大拇指:“夫人英明,如此一來,就是一石二鳥。”
“柳姨娘日後若身死,老爺也隻會把責任歸咎於蘇姨娘身上。”
“夫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把蘇姨娘也給解決了。”
說到這裡,王嬤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補了一句:“對了,二小姐,夫人你打算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