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章牽過她的韁繩,把披風披在她背上,下馬將人抱了下來帶到了路邊。“這裡無風,先緩一緩。”
加了一層兔毛披風,夏初感覺好了一點。知道剛才太肆意,這會兒乖巧的任趙華章幫她裹緊披風。
趙華章瞧見前方有個簡陋的茅草棚,有幾位路人正在歇腳,便道:“前麵有個茶棚,我們走過去喝杯熱茶。”
夏初點點頭,兩人走過去。趙華章要了一壺薑茶,冬日天冷,老板備了這些,直接從鍋裡舀了滾燙的一壺送了上來。
趙華章用手測了一下溫度,這邊簡陋,喝茶都用的粗陶小碗。他倒了一碗遞過去,“很燙,先暖暖手。”
小碗雖燙,但夏初卻覺得很舒服。熱氣從手心湧入,慢慢驅逐著寒意。她對著趙華章玩笑道:“聞著很辣,看來老板很是舍得放薑。”
“嗯。”趙華章點點頭,他也聞到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站起身朝老板走去。沒一會兒又端了個小碗回來,碗底一層稀碎的糖砂。“有糖,不會辣。”
夏初愣了一下,接著低頭笑了起來。她看著趙華章往糖碗裡又衝了薑茶,端著碗走到棚外。她心中一動,“你做什麼?”
“吹冷一些,你好入口。”趙華章老實道。
夏初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忽然想起不知哪裡看到的一句話。說一個人用不用心跟情商和其他都無關,愛會教會他所有。
她之前覺得趙華章這人有些呆,就連黏人都是呆板笨拙的讓人覺得有些好笑。可今日他的行為,卻像是在夏初心裡澆下了一勺蜜。
隨口一句辣,他能立馬反應去拿糖。擔心她不能及時喝薑湯生病,就站在風中為她涼茶。
這小小的舉動或許不算什麼,但大概隻有把一個人完全放在心上,才會如此細心體貼吧。
夏初微微歪頭,帶著溫柔的笑意看向棚外的人。在這一刻真心實意的覺得,嫁給趙華章,應該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趙華章反複摸索著溫度,終於覺得可以,才走進來,“略有些燙,但正好暖身,快喝了去寒氣。”
“好。”夏初接過碗一飲而儘,明明嘴裡有些嗆辣,卻含笑道:“很甜。”
趙華章點點頭,抬眼看到她的眼睛,有些不解她的開心。卻隻是跟著笑了起來,“我再去要些糖,多喝一碗?”
“好。”夏初點頭。
雖然及時喝了薑茶,但夏初還是有些著涼。當日晚間鼻子就堵了,第二日起來有些咳嗽。
夏天惱她不聽勸,卻急急忙忙請來了大夫。
“隻是略感風寒,大夫都說吃三副藥就好。我身體好,無礙的。”夏初捏著鼻子喝下黑乎乎還刺鼻的中藥,剛吐了吐舌頭就被賈青蕪塞了一顆蜜餞。
“怪我,不該讓你去。”賈青蕪恨不能以身代之。
“怪我自己貪玩。”夏初捂了捂鼻子,“今日我自己一輛車,你們都離我遠點,以防感染。”
“那怎麼行,若是起熱了怎麼辦?”賈青蕪沒有同意,堅持跟夏初一輛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