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哼了一聲,“彆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生氣了,哄不好了。”
董小環被逗得笑了,“又欺負你三哥老實。”
賈青蕪笑著抿了一口桂花酒,抬頭看向頭頂的月亮。不知爹娘此刻是不是也在賞月,會不會想起我這個不孝的女兒。
夏初哄完那個娘,又來哄這個娘。她側身抱住賈青蕪的胳膊,“娘想家了嗎?大舅來信可說了什麼?”
賈青蕪輕柔的幫她理了一下頭發,“沒說什麼,隻說家裡一切安好,父母安康。叫我不要掛念,好好過日子。”
娘離開徽州也一年多了,肯定也想家了。病了那麼久,才好了就到了臨安。外祖父和外祖母肯定掛念在心,夏初覺得自己也不能太自私了,“今年陪娘回徽州過年,好不好?”
賈青蕪眼睛頓時亮了,剛要說什麼,又看向了王勇和董小環。他們卻隻是含笑看過來,沒有說什麼。她心中一暖,低聲應了好。
董小環不覺得有什麼,賈青蕪離開家鄉這麼久。家裡父母一年年老去,身為女兒不能常伴身邊想必心裡也不好受。回去過個年,自是應該的。“到那時多帶些咱們臨安的特產回去,讓他們也嘗嘗。雖然離得不遠,口味總有些區彆的。”
一家人又商量起帶什麼好,剛才的愁緒,好像隨風消散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房洗漱安歇。
夏初躺在床上,剛要閉眼睡覺,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她爬起來打開窗戶,對上一張錯愕的臉。
她一挑眉毛,壓低聲音道:“哪兒來的小蟊賊,大半夜翻牆私闖民宅意欲何為?”
趙華章從錯愕到驚喜不過一瞬間,他看著月光下更顯清麗的夏初,怔了許久。
本來是準備白日送來的,可是夏初沒去隱歌園,到了王家也沒人。後來才知道夏初是去軍營送月餅了,白日沒碰見。晚上要陪祖母吃團圓宴,等到祖母睡著了。他才有了空閒,本來是準備第二日再送來。
可那時就不是中秋節,他有些不甘心。來到王家,卻又找不到大半晚上上門的理由。在外徘徊了許久,幾次想要回去,又不想走。等到燈都熄了,他又當了一回爬牆小賊。
想著若是夏初已經睡了,他放下東西就走。卻沒想到,剛站在窗前沒有多久,心上人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趙華章很多年後都忘不了此刻這一幕,披著外衣的少女頭發鬆散,皎皎月光灑在她玉白的臉上,比天上的明月還要明亮。彎起的眼睛裡盛滿了月光,映著他的身影。
他抬起手,手裡是一根青綠的玉簪。樣式十分簡單,卻因為玉質好,仍然十分漂亮。
“禮物?”夏初沒有客氣的拿了過來,不知道這人握了多久,簪子竟然是熱的。她笑著抬頭,“謝謝,我很喜歡。”
趙華章勾起嘴角,戀戀不舍的看著她,“那你早些休息。”
“你等等啊。”夏初如夢初醒,轉身回到房間從床頭櫃裡翻出一個香囊。上麵繡了一條……勉強能看出是魚的圖案,她忽然有幾分不好意思。
要不算了吧?這誰能看出是個錦鯉啊?彆人送你根玉簪,你回一個香囊,太寒酸了吧?
可她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本想買些什麼東西。可趙華章身上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總不能送個更差的讓人換了吧?
她挑了許久,最後在翠花的建議下,繡了一個香囊。可是真的太醜了,她自己都嫌棄。這帶出去怕不是要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