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裡,張晝安安心心睡了一覺。次日精神極好,福揚已經將他買回來的禮物都收拾了出來。早飯的時候,張晝將東西都一一分發了出去。
給董小環帶了一對銀鐲,不多貴重,但是十分精致,是臨安沒見過的樣式。王勇的是兩壇子京城有名的好酒,單是一聞,就勾起了王勇的饞蟲。他趁著搬回房的功夫,偷偷喝了一小杯。
夏天沒回來,禮物繼續放著。給夏初的是一把琵琶,出自一個有名的匠人之手。那匠人早已不做琵琶了,張晝幾次上門,才求得對方鬆口。
關煦的是一刀好紙和一盒墨條,王秋俞得了一匣子玩具。由簡單到難的一整套魯班鎖,夠他玩許久了。
賈青蕪得了一把團扇,上麵是京繡,十分精美。
另還帶了一匣子京裡時新的胭脂水粉,讓家裡的女子們自己挑選。
每個人拿著自己的禮物都很高興,禮物的價值不論,這份惦記著每個人的用心,最讓人暖心。
張晝剛回來,自然先要去書院拜訪之前的師長。福伯幫著他收拾了合適的上門禮,讓福揚駕著馬車一起送去了。
去過書院,他回來的消息就傳開了。不過絕大多數人隻知道王家,倒是讓張晝清靜了不少。
但也沒清靜幾天,就都找到了賈家。張晝以自己身為客人不方便拒絕了會見,隻挑著幾個宴會去了。
第一個是知府大人,這個自然是不能推拒。今年臨安考中之人不過一手之數,但是每一個都是政績。知府大人還算和藹,甚至言語間有意要將自己的庶女許給張晝。畢竟這五人之中,除開自己的兒子,隻有張晝未曾娶親。年輕有為,五官端正,品行又不錯,雖配不上他的嫡女,庶女卻也勉強夠了。
張辛三言兩語轉過話題,他知道張晝暫時無意。更何況,他那個庶妹,在他看來,根本配不上張晝。
張晝朝著張辛舉杯,謝意都在不言中。他不好推拒,對方可是知府。哪怕是個庶女,也是給了他極大的臉麵了。若是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
發榜那日也是,若不是張辛,他隻怕要被‘榜下捉婿’的捉走了。
知府之後又是縣令,明裡暗裡也是各種暗示有意結親。張晝裝作不懂糊弄了過去,畢竟是嫁女兒,對方也不好太上趕著,隻能作罷了。
王勇再次帶著張晝去上了墳,家裡出了個進士光耀門楣,自然要告慰先祖。
祖墳在張晝中舉之後重建過,這次就不必再修了。
王勇拍著張晝的肩膀,笑道:“王家往上數五輩都沒出一個秀才,真給你爹長臉!大概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撿了個文曲星。”
“那也是父親該有的善報,若不是爹和娘,哪有張晝的今日。說不定早就死在那河裡了。”張晝感恩道。
王勇避開跳河那事,道:“瞎說,那是你自己爭氣。”
“也是爹娘待我如親子,供我讀書。”張晝始終覺得自己能有今天,全靠的是家人的愛護。
“好了,不說這個了。”王勇燒完了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倒是你的親事,你有什麼想法?這些日子媒婆都快把門檻踩爛了,你也不小了,還是不想成家?”
張晝搖搖頭,提了籃子站起來,“暫時不想這個事情。”
“那讓你娘都推了。”
兩人往回走,張晝想了想說道:“能不能讓娘把我親事已定的消息散出去,這樣能少許多麻煩。將來等我到了京中,也好有個推拒的理由。”
“你自己跟你娘說,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成家。我看你娘嘴角都起泡了,急的。”王勇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