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夏初做錯了事,或是耍賴就愛露出這個眼神。董小環已經看慣了,不吃她這一套。
但是賈青蕪還沒經曆過幾次,一下就心軟了。又想到她胳膊傷了,歎了口氣,舍不得訓了。
關煦王秋俞下了學回來,聽說夏初受了傷,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就去看了。
夏初手疼得厲害,這會兒已經悔不當初了。見到兩人進來,想到又要挨說,臉都麻了。
“怎麼弄得?”關煦見她躺在床上,小臉蒼白,心疼的上前詢問。
“爬樹掉下來了。”夏初老實交代。
賈青蕪又歎了一聲,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王秋俞抓重點的角度清奇,“阿姐爬樹玩怎麼不帶我?”
“帶你摔一雙?!”董小環人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到了。她端著藥進來,瞪了小兒子一眼,“你敢爬樹我讓你爹揍你!”
王秋俞扁著嘴退到一邊,聞到藥味兒才想起來阿姐手傷了,“阿姐手摔斷了?”
“沒斷沒斷,骨頭裂了。”夏初急忙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還好傷的不是右手,要不然看你怎麼吃飯!”董小環皺著眉,神情言語帶著氣,動作卻很小心。她輕輕將人扶起來,親手給她喂藥,“快喝了吧,喝了沒那麼痛。”
夏初喝了一口,說不清是什麼味兒,又苦又酸又澀的。她噦了兩聲,接過碗屏住呼吸一口乾了,就把碗放一邊捂著嘴,好懸沒吐出來。她艱難的咽了下去,胃裡翻江倒海。
董小環疼得心揪,往她嘴裡塞了一粒蜜餞,“含著,”轉頭吩咐三兒子,“關煦,給你妹妹倒杯水來過過口。”
關煦忙不迭倒了遞過來,夏初含著蜜餞喝了水,才算是舒服了點,想吐的感覺沒那麼重了。
想到這藥還要喝好些天,夏初痛不欲生。
賈青蕪看在眼裡,想到幼時喝不下藥,母親讓大夫製成藥丸。外麵用蜂蜜封住,入口沒那麼艱難。“徐嬤嬤,你去找大夫問問,看能不能製成藥丸。”
“好。”徐嬤嬤應了,轉頭問董小環在哪家醫館哪個大夫看的。
“合該讓她吃幾天苦才好,下次才會長記性。”董小環說是這麼說,但還是將哪位大夫告訴了徐嬤嬤。
“這麼難喝嗎?”王秋俞聞著這藥味就有點難受了,小臉皺巴巴的,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不如讓我來幫阿姐喝吧!”
賈青蕪還在心疼,聽了這話一樂,“傷在她身上,你代她喝了有什麼用?”
董小環也氣笑了,點了點王秋俞,不知道說什麼好。
“明日娘買些骨頭豬蹄回來,我給小初燉些湯補補。”關煦道。
董小環應了,翠花將藥碗拿了下去。她從事發到現在一直在哭,悔得恨不能把當時沒攔住小姐的自己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