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秋俞手指頭在嘴邊上點著,卻指不出去。都好吃啊,太難選了。他皺著眉頭,看上去十分為難。
“這世上怕是沒有他不愛吃的菜。”董小環調侃小兒子。
“那當然了,”王秋俞義正辭嚴,“我們要珍惜每一粒糧食,每一份食物。”
大家被他的模樣逗樂,一時間前廳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桌上隻有王勇和關煦沒停筷子了,關煦是在品,琢磨回去試著做出來。王勇純粹就是胃口好了,他一向能吃。家裡最能吃的除了夏天,就是他了。
張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向來克製的他,竟然也吃到有些漲肚了。
怕還在吃的人不自在,賈青蕪就沒有放下筷子,時不時夾一根豆腐絲來吃。
暖房酒過後,賈青蕪就帶著人搬去了新宅子。王家還剩下一間空房間,正好給翠花翠芽住了。夏初本來想勸她們去賈青蕪那邊,畢竟地方大些。但兩人不同意,說在小姐屋裡打地鋪也是可以的。打地鋪肯定不行,夏天就算熱,睡在冰涼的地上也容易著寒氣。更何況大晚上若是起夜,看到地上躺兩個人多嚇人啊。
住得地方弄好了,賈青蕪的鋪子也準備開業了。賈三思已經從徽州將貨物都叫人帶了過來,都存放在新宅子裡。新鋪子剛開,賈青蕪又忙了起來。
夏初閒著沒事,帶著最近寫得曲子又去找了莫清枚。莫清枚看著似乎憔悴了一些,夏初想起她上次對二哥示好被拒,不由有點尷尬。
“你的曲風還是如此快樂,真是羨慕。”莫清枚惆悵道。
這話聽著,似乎有不開心的事。夏初不喜歡跟朋友相處拐彎抹角的,試探著問:“你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莫清枚扯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還能是什麼事。”
“你姑母姨母來過嗎?”夏初關心道。
“來過,隻是並不算順利吧。嫁妝單子裡少了不少東西,換上了一些不值錢的。父親本來大怒,但不知母親說了什麼,第二日過來就跟我說母親這些年操持家裡不易,讓我不要揪著不放。”莫清枚仰起頭眨眨眼,把快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什麼叫揪著不放?夏初皺緊眉頭,“那剩下的可拿回來了?”
“嗯,已經都搬回來了。但值錢的東西少了大半,姨母還要上門來鬨,被我勸回去了。”莫清枚摳著指甲上的蔻丹,“我姨父是個極好麵子的人,我怕姨母惹了他不快,兩人會吵架。”
夏初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個話題,“你想過自己打理生意嗎?我記得你名下有幾間鋪子,是你娘留給你跟你哥哥的。”
“我自己?”莫清枚呆了一下,搖搖頭,“我一介女流,哪裡能拋頭露麵打理生意。”
“也不一定非要拋頭露麵,上次咱們合作的曲譜不是也賺了不少錢。書肆生意不是好了許多?”夏初說著,腦子裡冒出幾個主意,“你看芸姐愛看書,文采也好。林琅會畫畫,到時候讓芸姐出一本詩詞集,或是寫話本!林琅還可以畫上一些畫本,給孩子們或是不識字的人看的。”
她越說越覺得可行,時下文人墨客愛惜羽毛,鮮少會寫話本,寫出來也是自視甚高自命不凡的帶著一股子瞧不起人的味道。夏初看過不少話本,全是一些窮書生的白日夢。而畫本市麵上基本沒有,“你自家是開書肆的,你一定知道這裡頭的市場還很大。若是成了,她們二人拿稿費,你們家書肆又是頭一份,賺了錢也賺了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