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俞烤肉吃膩了,啃了兩口果子,又惦記上了兔子。可那烤兔子有點乾巴巴的,不太好吃的樣子。他湊到夏初麵前,“阿姐,叫花兔好了吧?”
夏初看了眼太陽,計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挖出來吧。”
“我來。”張晝見大家對烤肉興趣都不大了,拍了拍手,將兔子挖了出來。
泥巴都已經被烤乾了,甚至綻開了一些細小的裂口。他直接握拳將泥球砸開,抖乾淨泥土放到了桌上。一絲絲不同於烤肉的肉香味幽幽的散發了出來,隨著包兔子的葉子打開,香味爆發,令人口齒生津。
“好香啊。”白無瑕看著汁水豐富的兔子,讚歎道。
莫清枚搓了搓袖口,紅著臉將自己的手帕遞過去,“張公子,擦擦手。”
張晝愣了一瞬,他素來待人客氣疏離,鮮少有女子對他示好。一時之間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接,若是不接豈非給人難堪。但是手帕是私人物品,他對莫清枚並無他意,接了未免誤會。他猶豫了一下,輕笑著拱了拱手婉拒,“我手上都是泥土,恐臟了姑娘的手帕,我還是去洗洗。”
莫清枚麵色漲紅,垂著頭收回手。難得一次鼓起勇氣卻被拒絕,她差點落下淚來。她都不敢抬頭看,怕其他人露出鄙夷的目光。
其實她想多了,並非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其他人都看兔子去了,等著關煦分肉呢。烤兔子正好也可以吃了,大家一起分了,半點不剩。
夏初看了莫清枚好幾眼,沒想到她竟看上了二哥?更沒想到她會表現了出來,莫清枚平日總是安安靜靜的。她又瞟了二哥一眼,見他搖搖頭,轉身去洗手了。
“清枚你的手帕這般漂亮,可不能用來擦灰。”夏初挽住莫清枚的胳膊,小聲蛐蛐自己家哥哥,“我二哥這個人不解風情,是個老木頭了,你彆惱他。”
莫清枚搖搖頭,手指搓著袖口的花紋,還是有一滴眼淚沒忍住掉了出來。她並沒有怪張晝,隻是有些氣自己罷了。
白無瑕分到兩隻兔腿,興高采烈來跟莫清枚分享,“清枚清枚,快吃,好香啊。”
莫清枚輕輕擦掉眼淚,扯出一個笑容接過,“謝謝無暇。”
哭過了?怎麼突然哭了?白無瑕看向夏初,夏初搖了搖頭。
帶來的東西一掃而空,時間也不早了,翠花她們幫著收拾了東西,大家就開始返程了。
王秋俞趁走之前,抱著兩頭小馬告彆,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隨後蹦蹦躂躂上了車,“二哥等等我。”
“慢些。”張晝回頭等他,餘光瞥見莫清枚在看自己,他沒有回頭。他暫時無意成家,今年秋闈他想去試一次,看能否得中。之前在徽州已是耽擱了課業,但也收獲良多。自此該好好讀書,爭取一次高中,暫時沒有心思想彆的事情。
到家之後夏初琢磨了半天,望著張晝欲言又止。張晝便將心裡這番話告訴了她,至於夏初要不要轉告,或是說些彆的,他沒有過問。
夏初糾結了兩天,決定若是莫清枚問起再說。如果莫清枚沒有明說,她直接說這個,莫清枚可能會覺得尷尬和難堪。
不過她暫時沒空想莫清枚了,反而覺得家裡人都怪怪的,像是偷偷在乾什麼事情,就瞞著自己。她逮住了最好套話的王秋俞,“娘和哥哥們最近在忙什麼?”
“啊?”王秋俞一臉懵,“忙什麼?”
多餘問這個糊塗蛋了,怎麼會想著問這小子。整天除了吃睡就是玩,哪有腦子裝彆的事情。“沒事沒事,跟小安玩去吧。”
王秋俞卻被勾起了好奇心,“真的沒事嗎?”
“沒有沒有。”夏初擺擺手打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