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賈三思走後,飯菜都涼了。夏初拋開紛亂的思緒,“我去熱一下。”
隻不過出了這事,大家沒什麼食欲,飯菜竟然剩下了。王秋俞不知是嚇到了還是怎麼,一直粘著夏初,連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朋友都顧不上了。
夏初收拾碗筷他擦桌子,洗碗他坐在一邊看著,收拾廚房他在後麵跟著。夏初幾次回頭都差點踩著他腳,不由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去招待你的小夥伴啊,你跟著我做什麼。”
“阿姐,你會走嗎?你不要走。”王秋俞抓著她的袖子,“徽州不好,還是臨安好...”他絞儘腦汁挑毛病,“那個舅舅長得不好看,我們家裡人都好看,你說的養眼。嗯..還有...還有....”
“君子不對人評頭論足,夫子教的都忘了是吧?”夏初擦乾淨手,輕輕抱住他安撫,“不走不走,彆擔心。”
“我舍不得阿姐,要是沒有阿姐,我...我....”小家夥說著,眼睛通紅,嘴巴往下撇,竟是要哭了。
王秋俞許久沒哭過了,夏初心疼得不行,拍著他的背哄:“我也舍不得你們,我不會走,我還要等我們秋俞考狀元呢。”
王家出了這事,趙華章準備告辭,帶著趙風陵回去。沒想到看到兩雙紅通通的眼睛,像是在廚房哭了一場。
夏初本來不想哭的,都怪王秋俞,哭得她也沒忍住。雖然打定主意不會離開,但腦子裡卻忍不住描繪離開王家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心裡跟著難受了起來。
趙華章這會兒沒了那些旖旎心思,腦子也跟著清醒了,“徽州那邊不知情況,但看王娘子與賈三思的容貌,又有胎記佐證,想來所言不假。王娘子不必憂心,我讓夏天去一趟徽州,打探一番賈家和孫家的事,屆時要不要去,再行商量。”
夏初聽著,對著趙華章感激一笑,“那就勞煩你了,改日登門道謝。”
趙華章沒忍住跟著一笑,露出兩分傻氣,“到時候麻煩王娘子做幾樣好菜就行,那我們先回去,我今天就安排夏天出發。”
送趙家叔侄走後,夏初努力回憶起剛來時的場景。可她來的時候已經是乞丐了,又沒有原主的記憶,隻能等張晝回來問問他。或者關煦,夏天帶原主回去之後,他和張晝要出去找吃的,隻有關煦一直守在窩棚裡。他與原主應該更加熟悉,隻是過去了這麼久,不知道他還記得多少。
“剛撿回來的時候?”張晝皺眉思索,“當時你隻穿著中衣,頭發亂糟糟的,不讓人碰。一靠近你,你就哭叫,問你話也不回答。我們開始還以為你可能是腦袋不太好,才被人丟掉的。”
中衣?有三個可能,一個是被人販子扒了,一個是被路邊的乞丐扒了。如果是人販子,不可能拐了人隻要衣服,就算是乞丐,扒了衣服也有可能把小女孩賣進妓館裡。要知道夏初小時候長得就十分可愛,未必不能賣一個好價錢。
那麼隻剩下第三個可能,被認識的人帶走丟掉的,可能是跟孫家父母結了怨。扒掉衣服,可能是怕被人找到,也可能是衣服值錢。畢竟看賈三思的樣子,不像是窮人家。
但賈三思說原主的父親是書院的夫子,一個夫子能跟誰結仇呢?
“小初來的時候被人打過,手臂上有青紫,碰到會疼,也有害怕。”關煦努力回憶,“她說過話,睡著的時候叫娘,我當時以為自己聽錯了。當時我們都以為她不會說話,腦子也不好。”
“沒幾天,就生病了,發熱,燒了好久。”張晝接著道。
“臉上有傷嗎?”夏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