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晝看著許世卿還在慢吞吞整理頭發,催促道:“許兄,還請快些,我要去找妹妹。”
“女子肯定比我們還慢些,急什麼。”許世卿將散落下來的每一根頭發都順了上去,對著鏡子又看了許久,才滿意了。“走吧,找咱妹去。”
等兩人到了後院,仆人才告訴他們,人都已經出發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
許世卿乾咳了兩聲,在張晝的目光下往山上跑去,“張兄,沒想到我們晚了,趕緊去追妹妹。”
沿途有仆人來回運送東西,倒是沒有走岔路。他倆走到半路還遇到了另一夥人,為首的正是許世卿最煩的人。
“這不是許公子嗎?跑得這麼急,也不怕頭發亂了。”何所謂搖著扇子譏諷道。
許世卿下意識摸了摸頭發,很快反應過來,“這山上怎麼有蒼蠅,嗡嗡嗡的,煩死了。”
“蒼蠅我沒瞧見,可能專門叮許公子這樣愛美的人?我們太臟了。”何所謂說完就笑了起來,他隨行的幾人也跟著笑。
“許公子真是到哪兒都帶著你的窮酸狗啊,哎,張秀才,你一日多少錢啊?”何所謂身後的路壬甲惡意的笑道。
許世卿神色一冷,盯著路壬甲就要過去。張晝拉住他的胳膊,“世卿,我們走。”
“怎麼?許公子要打我?不怕弄臟了衣服?”路壬甲嬉笑道。
許世卿自小愛乾淨,曾經嫌棄路壬甲為人邋遢,被記恨至今。
“路兄,你說話這般直白,等會兒許兄氣哭了怎麼辦?”何所謂大笑道。
張晝拉著許世卿走了幾步,聽到這話猛地回頭,盯著何所謂道:“何公子,都在一個城裡,總有見麵的時候,還是不要太過分。”
何所謂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爺說話?”
許世卿都準備走了,聽了這話。猛地甩開張晝的手,又被他抱住了腰,“放手!”
“冷靜!我們走!”張晝畢竟比許世卿結實些,強行將人拖走了。
“放開我!我跟他拚了!”許世卿死命掙紮,掙脫左手,右手又被拉住,煩躁得不行。
“頭發亂了。”張晝平靜道。
許世卿頓時停下動作,從腰間拿出個小鏡子,照了一圈也沒看到哪裡散了。“哪裡亂了?”
“跟他們那種人計較什麼,打架咱們也吃虧啊。”張晝拉著他繼續往前,“我還沒看到我妹妹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妹妹才五歲,一眼看不住就要丟了。”許世卿沒好氣的道,“鬆開,我衣服都皺了。”
“權當狗吠,莫往心裡去。”張晝見他怒意未消,寬慰道。
許世卿把鏡子收回去,“我不氣,我愛乾淨有什麼錯?就是他們那麼說你,你不氣嗎?今日是張辛不在,不然你看何所謂敢不敢。張辛到底乾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