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不過是楚小木一廂情願的臆測,小黑駒並非神馬所生,二者之間有沒有其他聯係,隻怕世上無人知道。
冬天雖然寒冷,好在有山火取暖,再也沒有出現過馬兒凍死凍傷的情況。然而山火的火勢雖然緩慢,卻接連燒毀了幾片大山,綿延數十裡。
幸好也沒有出現什麼凶惡獸靈,眾人日日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放鬆下來,有空時便帶著馬群在被火燒過的山坡上狂奔,一則祛寒,二則打法無聊的時光。軍馬跟眾人早就十分熟稔,指哪跑哪,都很聽從指揮;野馬最開始並不順從,待到跟軍馬跑得多了之後,漸漸地也會聽從指令跟著奔跑。
一日從林中忽然走出十幾隻花鹿,走到山火過後的山坡上覓食。眾人悄悄摸了上去,弓箭長槍齊施,將這十幾隻花鹿都給射倒在地。當晚歡歡喜喜地剝皮割肉,自此吃食不愁;鹿皮經簡單鞣製後,被製成十幾件皮衣,雖然粗陋不堪,但也大解眾人的風寒雪冷之苦。
小黑駒每天都能吃飽喝足,長得十分健壯,蹦蹦跳跳的極為可愛。楚小木是他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因此便將他認作成了自己的主人,每天除了喝奶便圍著他打轉。
楚小木每天被它跟在身後,趕不是,不趕也不是,可說是又平添了一份煩惱。不過想起神馬對自己、牧馬隊乃至整個軍馬群的救命之恩,對小黑駒隻有加倍耐心,不敢有絲毫不耐煩。因為在他心裡,小黑駒出現在神馬的屍身旁,一定是上神的旨意。
除了看顧馬匹,楚小木也沒有忘記替靜蘭尋找藥草一事,可是山火過處所見都是一片焦黑,連活物都沒有一個,哪還會留下什麼花草?不過肖副中軍說這事非努力可成,因此他也並不著急。
大雪過後,又接連晴了一段時間。山上覆蓋的厚厚積雪雖然沒有融化,但比之放眼皆茫茫的大雪天要好受多了。馬兒也比前些天興奮活躍得多,除了飲雪吃草,開始在燒光後的山坡上追逐嬉戲。更令人高興的是,居然有幾匹軍馬野馬在大雪中誕下了小馬駒。這些小馬駒在雪地中出生幾個時辰後便可以站立行走,幾天後便在一起奔走嬉戲,活潑可愛,似乎完全不懼怕寒冷。
令人稱奇的是生產這些小馬駒的母馬有黑間雜白色的駰馬,有赤紅間雜白色的騢(音霞)馬,有渾身紅黃色的騂馬,有蒼白雜色的騅馬……形體毛色都完全不一樣,而且軍馬野馬都有,而生出來的小馬駒都是淡淡的紅色馬毛,脊背兩側各有一道彎彎曲曲的白斑,就像是一胎生的兄弟一般。
眾人對此事持有不同看法。有的說是天氣寒冷的原因;有的說是軍馬野馬雜交的原因;淩尾豆更說是因為在獸山的緣故,還仔細說了理由,說獸山靈氣異常,因此多出獸靈,這些剛出生的小馬身上帶著條形白斑,說不定就是被異常靈氣侵染了。
烏盛連忙說他胡說八道,小黑駒也是在獸山出身的,怎麼黑不溜秋的身上一根雜毛都沒有。淩尾豆也就無話可說了,隻好閉嘴。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沒法說服誰,最後再次一齊望著楚小木。周維德不耐煩地說道:“木頭,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楚小木兩手一攤,說道:“天知地知,神知靈知,我楚小木不知。”眾人氣得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