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拉馬讓到一旁,說道:“小女靜蘭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下馬來吧。”
楚小木莫名其妙,不知道靜蘭姑娘能有什麼事跟自己交代,然而周駁自然不會開玩笑,這時居然有一種莫名的緊張,隻得下了馬,走到靜蘭所坐的大車旁,行禮說道:“周……靜蘭姑娘,請問有什麼吩咐?”
靜蘭將簾布輕輕掀開,露出了半邊秀美的臉龐,說道:“你這次出去,為靜蘭的事情操心。靜蘭很是過意不去,特來送行。”
楚小木說道:“姑娘不必這麼客氣,我隻是奉了中軍的命令行分內之事罷了,這件事隻是順便的舉手之勞,況且……況且我也不知道……總之姑娘不必過意不去……”他本想說“況且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對症的藥草”,生怕周駁和靜蘭不喜,趕緊住口不說。
靜蘭卻說道:“你是不是想說,‘你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藥’吧?”
楚小木罵了一句自己“該死”,心說自己口不擇言,靜蘭姑娘冰雪聰明,自然聽出來了,可要讓她傷心難過。
然而他也不願欺人,便說道:“我……我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心想自己雖然可以問靈,但他們都說在蒼木國使用問靈術十分凶險,十有八九有性命危險,自己若死了,自然也找不到藥草。
靜蘭說道:“你答應替我尋藥,靜蘭已感高義。不過……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楚小木在中軍大帳中照顧了靜蘭一個多月,二人常常單獨相處,因年紀相差不大,已成了十分要好朋友;而且因靜蘭腿腳不便,很多時候需要楚小木抱著上車下車,如此親近接觸,於二人之前而言都是從未有過的。
可不知為何,楚小木被關在籠牢中二十多天,二人隻在昨天才又見麵,這時再一起說話,竟又有了生疏的感覺。
楚小木說道:“你說吧,不論什麼事,我一定替你辦到。”
靜蘭輕輕一笑,說道:“你也不問問是什麼事麼?就這麼草率地答應了,萬一是件極難辦的事呢?”
楚小木說道:“是你交代的事,無論多難,我都會儘力去辦。”
靜蘭白皙的臉蛋霎時間變得通紅,說道:“小……小木哥……”聲音幾不可聞。
楚小木頭一次聽他叫自己“小木哥”,突然間呆住不動,心想:“小瑩差不多也是這麼叫我的,她……她還好麼?”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苦痛滋味,似乎有一物將他的心臟緊緊揪住扯住了一般。
靜蘭見他忽然間失魂落魄的模樣,便說道:“怎麼了,難道……難道不能叫麼?”話音中居然有些許失落。
楚小木趕緊說道:“沒……沒有,當然沒有。姑娘有什麼事需要我答應的,這便請說吧。”
靜蘭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似乎有些不敢說出口。
楚小木立在一旁靜靜等待,這是才發覺兩隻手心居然已全是汗水。
靜蘭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小木哥……你遇到了可以治我腿疾的藥,要是有什麼危險,切不可……切不可冒險采藥。我的腿疾已有好長時間,早就已經習慣了。要是……要是因為采藥害了你,我可……我可……”一張臉變得更加紅通,後麵的幾個字已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