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軍營附近的草原需要保障其他馬匹的日常草料,多餘的儲備軍馬便要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吃食,有時甚至要到距離南定軍大營二三百裡遠的地方,因此外出牧馬往往需要一兩個月甚至三四個月之久。
不過軍中也有明文規定,牧馬再遠也不得超過三百裡,以免軍中有急事而無法及時趕回。
楚小木聽得仔細,對周駁、肖振戎兩個中軍仔細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儘力記住。
肖振戎又交代了去何處領馬以及領馬的手續,最後說道:“牧馬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軍馬是我碧城軍驍勇之關鍵所係,馬匹羸弱,則無法與敵陣相抗;馬匹強健,對敵自然更有優勢。譬如伐木須有斧鋸,渡河須有舟楫,我碧城軍則少不了好的馬匹。因此你務必認真對待,切不可有絲毫輕視或者不滿之心。”
楚小木對這句話深以為然,在心底默念幾遍,牢牢記住了。
回到所在軍帳之後,楚小木將周駁與肖振戎的安排與眾人說了,林振、張厚幾個年齡稍大一些的都是默然不語。
周維德則是憤懣之情見於顏色,卻沒有說話。
烏盛冷言冷語地挖苦楚小木,說他畢竟是大將軍好兄弟的後幾代子孫,情義早就完全淡了,周肖兩個中軍才不會放在眼裡。楚小木也不去理他。
隻有膽小的蘇米順和淩尾豆、周維義兩個年紀小的毫不在意。
周維德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不滿地說道:“周中軍分明是看不起咱們,現在沒有戰事,彆人也都能守關巡邊,就咱們幾個被派去牧馬……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
萬崗歎了口氣,說道:“誰叫我們都不是碧城人呢,被他們看不起那不正常得很麼?”
映丹說道:“碧城寒苦,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現在的碧城人差不多一半是從其他城來的,有的是奔著‘安民令’,有的是仰慕大將軍的名聲,‘看不起’一說,在碧城應該還不至於。”
烏盛說道:“還說沒有看不起,既然看得起,那為什麼給我們十人才分一這麼一個小帳篷,也沒有安排執教來教我們的武道。現在好了,直接把我們打發出去牧馬……”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張厚說道:“看來得發揮我張某人的本事,好好跟周中軍懇求一番,說不定他會收回成命,教我們開原力習武道,安排咱們去守關或者巡邊。”
楚小木搖了搖頭,說道:“周中軍行事果決,我們早已經見過了,隻怕你嘴巴說破也是無用,說不定還要挨一頓軍棍。”
周維德大聲說道:“乾脆辭軍不乾了,大家一起去岩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小木說道:“雖說牧馬學不到什麼本事,總好過在焦山做生奴。隻要還在碧城,總有機會學到本事。便是去了其他城,也不一定會好過現在。再說岩城那麼遠,如何能說去就去?”
眾人仔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終於不再爭辯。
蘇米順說道:“小木哥,你是我們這一隊的隊長,我們都是跟著你才逃出了金陽城。你說怎麼辦吧,我都聽你的。”
其他幾人也附和起來,叫楚小木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