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映丹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那名軍士接著說道:“可惜不是一個‘詩’字。一字之差,其意味可就差得遠嘍,嘖嘖……”
林振問道:“那是哪個‘詩’字?難道還有比現在這個‘詩’更好聽的麼?”
那名軍士笑笑不答,洗浴完後牽著馬匹便上了岸,說道:“算啦,可彆嚇壞你們這些個娃娃們。”聽得眾人莫名其妙。
映丹踢了張厚一腳,說道:“你快去問問,他到底說的什麼意思。”
張厚瞪了映丹一眼,說道:“這下想起我來了?不去!”
楚小木笑著說道:“厚哥兒,打聽消息這行,這裡人人都不如你,你幾句話的功夫,大家夥得磨破嘴皮子……我都有點想拜你為師了。”
張厚嘿嘿一笑,說道:“那是,想問什麼討什麼,可沒有我張某人問不來討不來的。”
楚小木又說道:“誰叫你厚哥兒招人喜歡呢?快去吧,我們等你好消息……”張厚說道:“那好,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將牽馬的韁繩遞給楚小木,屁顛屁顛地上了岸。
映丹在他身後啐了一口,說道:“他還招人喜歡?小木你可真會胡說八道。”
過了一陣,張厚果然滿臉歡喜地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跳入水中,說道:“問到了,問到了……”
映丹說道:“問到一個字而已,犯得著這麼歡喜麼?”
林振說道:“那哥兒神神秘秘的,到底以前叫什麼,是哪個‘詩’字?”
楚小木這一行十人,年紀大的不過二十五六,小的僅有十五六歲,大多都還有孩子心性,碰到他人故作神秘的事情,人人都頗感好奇,都忍不住圍攏過來聽他說。
張厚說道:“是‘屍’字,‘屍體’的‘屍’,以前也叫‘屍水河’。”
映丹喃喃念道:“屍水河,屍水河……”忽然胃腸翻湧,一陣惡心起來。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也覺得極是難受,澡也不洗了,紛紛牽著馬上了岸。
張厚站在河中瞪眼說道:“‘屍水’、‘詩水’,聽起來完全一模一樣嘛,你們剛剛不是才說好聽麼?”
楚小木問道:“為什麼叫個這麼難聽的名字,可知道原因麼?”
張厚指著東南向一座若隱若現的山,說道:“那座山名叫‘爛戈山’,據說兩百多年前在那裡有一場大戰,死了不少人,軀體腐爛,屍水流成了河,便是這條屍水河……哇呀呀……”他也終於醒悟過來,連蹦帶跳地上了岸。
楚小木心下駭然,心想那場大戰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屍水才能流淌成河?其慘烈與碧野大將軍說的浮屍堵塞河道以致安風城全城被淹,可以說是不遑多讓。好在有人將“屍”字改為了“詩”字,讀音雖然完全一致,感受卻相去了千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