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三人的肚子咕咕叫了一晚,本想著第二天一早便有飯食可吃,心想即便是稀粥菜湯,再難吃也要吃它個七八大碗。
哪知天一亮眾人還在睡夢之中,便被執刀武士連踢帶踹地叫醒,根本沒有人再送飯食過來。
眾武士手執明晃晃的大刀,驅趕著將生奴帶到屋外的大路上。
大路旁早停了十來輛四匹馬拉的大車,車上裝著一個個鐵籠,顯然是用來防止生奴逃跑的牢籠。
楚小木抬頭一看,已有七八輛籠車上載滿了生奴,每輛至少有十一二人,多的隻怕擠了十七八人。
楊鬥低聲問道:“木頭,小猛,這可怎麼辦,咱們真要被抓去那什麼金陽城啦。”
楚小木低聲說道:“眼前境況是跑不了的,路上咱們再找機會逃走。”
槐小猛說道:“不在路上被餓死就算好了,還想有力氣逃走,真是做白日夢!”
楚小木說道:“放心吧,這些人花大價錢把我們帶去金陽城,肯定是有什麼用的,何必把咱們餓死。”
楊鬥點頭說道:“我覺得木頭說得有道理。可我就快餓死啦,這可怎麼辦……”
槐小猛哼哼兩聲,不再說話。
一名武士瞪了三人一眼,說道:“你們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既然做了生奴就得認命,想在常師傅手下逃走,還是不要做那白日夢了!”
三人不敢再說話,隨眾生奴被趕進一個鐵籠之中,恰好又與玄有竹、玄英二人一處。
玄有竹抬起雙手,打揖說道:“有幸,有幸……”
楊鬥見玄英已在籠中縮著身子坐好,便拉了楚小木和槐小猛故意坐在他身旁,更使力去推擠玄英,一邊說道:“麻煩讓讓,這裡坐不下啦。”
玄英眼睛微閉,並不理會他。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起,那名被眾武士稱作“小主”的少女打馬從車隊最後一路巡視行至最前,對那常姓老者說道:“常師傅,一切妥當,我們這就出發吧。”
常姓老者俯首說道:“一切聽小主安排。我在最後押隊,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少女說道:“如此最好,有勞常師傅了。”呼喝一聲,帶著眾武士押著裝滿生奴的籠車往東行去。
天色灰沉,冷風從北方呼呼刮過,吹到眾人的手上、臉上,如刀割般生疼。
楚小木三人自小在百花島長大,那裡雖然也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但是氣候溫和,冬暖夏涼,從來沒有這種又濕又冷的寒風,不免大是難耐。
好在身上還套了件雪國人送的皮袍,否則根本就抵受不住。
車行轔轔,出了西海城之後,便沿著一條七八十丈寬的大河往上遊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