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鈺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但瞬即消失,他移開視線,恢複了慣常的冷淡。
“抱歉,我不過實話實說。”
商月聞言,一時間也覺得生氣。
“想必三皇子也把我當成了那位故人,隻不過我們兩人不一樣,我不像沈夫人那般可憐,也沒有沈夫人那樣尊貴的身份。”
“但是我就是我,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真希望如此。”他輕聲應道,然後轉身離開。
此話一出,商月與裴恒對視了一眼,她能感覺到裴恒的不悅。
“這位三皇子,似乎和表麵上不太一樣。”商月下意識地說道。
三皇子表麵上倒是閒雲野鶴,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並沒有受到皇帝的猜忌。
隻不過剛才那幾句話卻也暴露了他的本性,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說的沒錯。”
“那他如今回京,豈不影響太子殿下的身份地位?”
“放心,他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裴恒拍拍商月的手,以示安撫。
一個小小的三皇子,目前還不必放在眼裡。
婚禮結束後,夜色漸濃,可是前朝的歌舞還沒有結束。
商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獨自在禦花園漫步,腦海中浮現出長公主臨彆時的眼神,那種無奈與隱忍讓她久久無法釋懷。
那日柳錦瑟說的話,還在商月的耳畔縈繞。
難道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變成這樣,身不由己?
想及此,商月也覺得心中格外的緊張。
“要是我可以幫到她就好了。”
商月的聲音被微風卷走,她輕歎一口氣。
正準備返回房間,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身影打斷思緒。
“商月夫人,請留步。”
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商月轉身,是蕊姬公主站在那裡,麵帶微笑。
“公主有何貴乾?”商月保持著應有的禮貌。
“我想與你聊聊,關於裴恒。”蕊姬的目光如炬,直視著商月。
商月心中一凜,她知道,此刻的蕊姬並不好對付。
“裴恒有什麼值得公主關注的地方呢?”
“公主若有什麼想問的,不如直接去問公爺,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什麼都不懂。”商月故作輕鬆,微笑回應。
“其實我對他並無興趣,倒是對你愈發好奇了。”
蕊姬說著,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商月皺眉,也越發的謹慎。
“公主為何好奇?”
“多年之前,本宮還是個幼女,當年隨我父皇一同來過大齊,也見過那位沈妃娘娘,你與沈棠雪……”
蕊姬故意頓了頓,看著商月的反應。
商月心中一震,這個名字她隻在幾次閒聊中聽裴恒提過。
“我與那位沈妃並無瓜葛,公主顧慮多餘。”商月鎮定自若地回應。
蕊姬輕輕一笑。
“那便好,我還擔心裴恒會因舊情有所牽絆呢。”
商月的笑容漸漸斂去,她明白,蕊姬是在試探她。
“公主,公爺並不是一個會輕易被過去束縛之人。”
“是嗎?若是如此,他又怎會允許你留在身邊?”
言罷,蕊姬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商月佇立原地,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