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再接再厲:“我叫櫻桃醬,你叫什麼名字?”
天色已黑,荒草路上空飄著一盞盞冥燈。
燈光照在少年的臉上,更顯得他肌白膚潤,額頭間的銀飾閃光。
他停下腳步,禮貌地問:“我說了名字之後,姐姐能彆再糾纏我了嗎?”
葉曉曼一口答應下來,“沒有問題。”
“阿慕。”
少年揚長而去。
葉曉曼站在原地品咂他的名字,“是愛慕的慕嗎,全名是什麼?”
黑暗中再也沒有回答。
葉曉曼美滋滋的,能和美少年搭上話,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次告訴名字,下次見麵說不定就讓擼尾巴了。
鏢師們遠遠跟在後頭,少年走遠了,他們才敢走上來。
葉曉曼說:“他們也是去井邊的,我們跟著他們走就行了。”
戚蔻滿臉感動。
她還以為葉曉曼去搭訕,原來是去打探情報的。
葉曉曼和鏢師們來到附近的古井。
這口井離住宿區最近,聚集了今天辦理住宿的新人。
葉曉曼大略估計,有上百號人。
井沿隻有一口木桶。
天色越來越暗,新住戶為了趕在睡覺之前喝上井水,一些不願意排隊的開始插隊,因此引發了爭執。
基於規則“不友愛他人會變成食物”,隻敢推搡對方小聲吵架而已。
戚蔻無語:“木桶的水一人一口,可以喝幾十個人了,有什麼好搶的。”
最後一個趕到現場的儒袍書生,興衝衝地跑到吵架的住戶麵前,指著後方大聲說:“你們彆搶了,我發現那邊還有一口井。”
戚蔻欣慰地說:“還是有明事理的人的。”
書生文質彬彬,一看就是飽讀聖賢書的好人,現場有二十多人跟著他去新井的地點。
戚蔻也要去,葉曉曼攔住了她:“有詐。”
普通人走路時,就算喜歡低頭走路,眼睛也會時不時往前看,那書生自始至終是低頭走路的,好像前方有什麼不能看的東西一樣。
果然,後方的白霧裡接二連三地傳來慘叫聲。
管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
那書生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故意帶著人去送死。
跟著書生跑的人,迎麵撞見管家的臉,有去無回。
書生攜著一股血腥氣回來了。
所有人都畏懼地看著他。
書生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插隊到最前麵喝井水,沒有人敢攔他。
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籠罩著他。
戚蔻小聲說:“他好像變強了。”
葉曉曼分析:“規則說了,在山莊內,彆人的畏懼之情能夠轉化為力量。”
規則在鼓勵住戶自相殘殺。
殺人越多,力量越強,越能夠在山莊裡生存下去。
果然書生起了個頭後,其他人都目露凶光,蠢蠢欲動。
接下來不僅要防止被山莊的厲鬼迫害,還要戒備身邊的同夥,生存更困難了。
整個過程,貓妖少年和他的妖修夥伴就冷冷站在一旁圍觀,既不排隊,也不搶水喝,等待著水井空下來。
書生設陷阱殺人,他們也沒有吃驚的表情,似乎此類的事情,對於老住戶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新人們被書生上了一堂課,心情沉重,乖乖排隊取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