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凱爾特就像一個跳梁小醜,用著最歡愉的表情說著最惡毒的話。
長久以來,礙於以帝國武力背書的法律以及為了不牽連身邊的人,安比卡一直本著不想惹麻煩的態度能躲就躲,可軍務部的這些破事,還有一個接一個找上門來對他說莫名其妙話的人,實在讓他有些忍不住。
沒有過多言語,甚至不屑於用魔法,安比卡甩開拉著他手的梅柳齊娜,徑直走到凱爾特身邊。
“喲,你應該好好管……”
不等那令人不爽的話語說完,安比卡便揮舞自己的拳頭招呼上去。
彈琴人偶的發條也在此刻重新轉動,周圍的人似乎沒看見這邊的騷亂,都繼續跳著舞。
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凱爾特沒有做任何防禦,甚至連他專有的魔法都沒有發動,結結實實的挨下了這一擊。
“把你的嘴閉上。”
凱爾特的臉頰有些泛紅,剛剛的那一拳力度可不小,可他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反而愈發的強烈,甚至有些興奮。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連我姐姐都沒這麼打過我!不愧是你!現在隻有你敢做出這種事!果然,活得久了什麼事都見得到!你說是不是!安比卡!”
沒有理會攤開手像是發表獲獎感言的凱爾特,安比卡扶了下愛麗絲的肩膀,示意她彆再和這家夥扯上聯係,隨後一行人穿過舞蹈的人群,來到煤油燈下的長椅,短暫的休息。
“好煩。”
安比卡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抱頭坐在椅子上,消化著各種各樣的信息。
“王庭、龍騎兵、軍務部,你看來在不知不覺中被卷入了什麼大麻煩裡。”
瑪安納靠著路燈杆,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二皇子偽裝成小提琴師在廣場上奏樂還真是意想不到。
“所以二皇子和你說了什麼?”
瑪安納很好奇是什麼驅使那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族找上安比卡。
“他給了我一塊懷表,是那個什麼符文做的,說什麼一直在想合適的時機交給我,還問了我一個問題,為什麼魔法在帝國這麼受歧視,我怎麼可能知道。”
其實關於魔法受歧視的問題,安比卡早就在穿越過來的時候想過億萬遍了,在他看來無非就是普通人對未知力量的排斥,以及防止便利的魔法讓一些專業人員沒有活路,又或者是宗教與曆史緣故。
可帝國明明沒有任何宗教,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他們所相信的隻有蒸汽機的活塞運動,以及煤炭鍋爐裡的氣壓,這也構不成宗教。
各種猜測都不成立,住在邊境城市下城區的他又沒資格接受帝國標準教育,就連那裡圖書館中的藏書也都是小說以及帝國英雄傳記,幾乎沒有曆史有關的書籍。
因此這個疑問便漸漸在他腦海中被淡化,直到今天那位二皇子富含深意的提問,才讓安比卡重新撿起這個問題。…。。
現在他倒是可以確認,這背後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什麼樣的懷表?”
聽見瑪安納的疑問,安比卡從兜裡掏出那東西,遞給他。
瑪安納接過金屬的懷表,放在耳邊聽了聽,並沒有任何齒輪轉動的聲音,接著他翻開金色的表蓋,隻有藍色的符文指針與數字被刻印在表盤上,靜靜的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