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之爭
“砰”一聲槍響,驚起了一群樹梢上的鳥。
寂靜。
在山穀裡,一隻狼躺在血水中,嘴裡還吐著血沫子。顯然,它已經無力回天。過了幾分鐘,一個穿著狼皮做得衣服的獵人緩緩走了出來,用兩個乾枯的樹枝把這隻倒黴的狼拖走。
獵人被當地叫做老戴,是個出名的獵手,這已經是他獵殺的第五十三頭狼了。他的上衣、褲腿和襪子都是用狼皮做得,不僅保暖,還耐磨。老戴住在黑龍江中遊的一片森林中,向西走二十裡是個小村子,他平時的乾糧和火藥都是從那買的。
老戴從一個年輕人那得知,附近的森林裡新遷徙來了一個狼群,有二十幾頭狼,頭狼聰明的很,多次從村裡叼走家禽,毒藥和捕獸夾都沒法抓住它,甚至把夾子上的肉叼走了也沒被夾子夾住。身形比其他狼大了一圈,耳朵上還有一個缺口。老戴半信半疑,畢竟打了半輩子的獵,知道狼的狡猾,但這麼聰明的還是頭一次聽說。便想著去把它殺了,一來去會會這麼聰明的狼,二來還能提升自己的名譽和威風。
那頭聰明狼叫索,本來是在森林中流浪,有著八分之一德牧得血脈,因此非常聰明。他今年四歲,正是有著尖牙利爪的時候。兩個月前,有一群狼經過這裡,狼王叫做敖,剛剛繼了老狼的位置。正值嚴寒的冬季,狼群裡有一大半都餓著肚子前行。
索的到來讓敖感到不安,這匹狼體型甚至比他大了一整圈,索輕輕的走過去,隻是表示好感,希望能融入這個狼群。熬雖然表麵接受了,但仍然心有餘悸,果然,幾天後,敖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那天,天氣十分惡劣,雪蓋住了一切生物的足跡,隻看得索正準備逮一隻野兔,野兔的嗅覺很靈敏,稍有些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它的察覺。說實話,緊靠一匹狼很難捉住一隻野兔,更何況在這大雪天裡,行動都變得困難。但他可不是一隻普通的狼。在順風口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後,野兔終於對周圍放下了警惕,開始悠閒的啃起草根,殊不知,索正在步步逼近。離野兔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時,一道黑影忽的向野兔撲去,奈何野兔反應的太快,急素的逃竄,十分慌張,而索早在它要逃走的灌木叢邊坐下了埋伏,隻是用嘴略微一抬,便把野兔銜入口中,無疑,索成功了,這也是進入狼群後他抓住的第一個獵物。
用爪子撕開兔皮後,索便開始享受起來,——感受還溫熱的兔血流進自己的喉嚨,舔舐這柔軟富有營養的內臟。但長時間的獨處讓它忘記了狼群的規矩:在狼群中,無論誰抓到了怎樣鮮美的食物,都應該讓狼王先享用。狼王敖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緩緩走來,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此時,狼王已經走到索的麵前,狼群裡的狼圍成了一圈,幾隻老狼把鼻子伸進雪裡,發出短暫且壓抑的哼鳴,這是在告訴索快點就範,現在還來得及。但是自己好不容易逮到的食物,又怎麼想拱手讓人呢?索對著天空的圓月發出了一聲響亮的狼嚎,充滿了對索的不滿。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兩隻狼先是隔著十米左右,隨著兩狼的接近,狼群的圈也越縮越小,索和敖都感到了一絲絲壓力,畢竟這是關乎到他們生死的一場戰爭,敗者或是被逐出狼群,或是被狼群分屍吞噬。兩狼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空氣裡充斥著寧靜。突然,索砰的跳起來,猛地向敖的喉嚨咬去,敖反應的及時肩胛卻仍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頓時,一片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敖也警覺起來,肩膀的疼痛讓他清醒,現在是狼王的爭奪。敖的眼神立馬變得銳利,隨即是一個快速的閃身,企圖繞道索的後方,索的反應更快一步,轉過身來,咬住了敖的前腿,但因為脊骨暴露在敖的眼前,被狠咬了一口。隨著“哢”的一聲,敖的右前腿被咬斷了,而索的脊背上也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咬痕。兩隻狼的傷口都往外滲著血,染紅了潔白的雪,也讓狼群更加的興奮。敖瘸了一條腿,士氣大減,索趁機用鋒利的狼爪刺進敖的眼睛,敖本能的向前抓去,正是這一個動作,讓索逮到了機會。隻見索迅速的繞道敖的身後,借著敖的斷腿,向前撲去,敖的前腿無法站穩,踉蹌著摔倒地下,索趁機銜住敖的喉嚨,猛地一扯,鮮血噴湧而出,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饑餓的狼群埋沒,幾十秒過後,他就隻剩的一副慘白的骨架和空虛的皮囊了。
索站到一塊較為平坦的岩石上臥下來,跟隨他一起來的,是一頭叫做淩的母狼。淩輕輕的舔著索的傷口,她的毛發在月光的映襯下有著若隱若現的紫光。現在,索已經成為了狼群新的首領。狼王之戰他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他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初見狼王
短時間內更換了兩次狼王讓狼群動蕩不安,但他們不知到的是,老戴已經帶好充足的武器和乾糧,開始上山尋找他們。
順著黑龍江向下遊走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的森林。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過於茂密的樹林很容易導致迷路,也會擋住視線。腳下因為是雪地,走起路來咯吱咯吱響,這使許多聽覺靈敏的動物都逃之夭夭,對捕獵無益。幸運的是,剛走近叢林不久,老戴就看見了一隻麅子,這東西機靈的狠,雖說很多人說這是一種很傻的動物,其實他們並不傻,隻是對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充滿好奇罷了。老戴輕輕的蹲下來,揉了揉他稍微麻木的雙腿,接著,給它的獵槍上了一枚***,這種霰彈可以大麵積的射出鋼珠,就算有一個鋼珠入了麅子的身體裡,就會流血不止,終究會倒在地上,隻需在後麵跟著就好了。
隨著老戴的開槍,麅子應聲倒地,老戴的槍法確實很準,畢竟他的祖上都是做這一行的。天已經漸漸退去光芒,這冬季的白天是很短的。老戴在一處樹下找到了一些未被雪浸濕的草,燒起火,把麅子的皮剝下來,用刀將麅子肉切出幾片,簡單的補充一下能量,明天還要尋找狼群的蹤跡。
夜晚,老戴隱約聽見了狼的叫聲,那是短促而有力的嗥鳴。
第二天,在早飯吃些麅子肉後,老戴將剩下的麅子拖進河邊旁的一片泥裡掩埋,這是防止被熊找上門來,熊的嗅覺是很靈敏的。走了大概走了十裡的路,老戴在河邊發現了一片雜亂無章的腳印,前麵不到五米有一隻被啃的隻剩下骨頭架子的鹿。不用想,隻有狼群才能將一隻大型的食草動物快速的分屍吃淨,而這連肉渣都不剩的骨骼可以看出狼群已經餓了很久了,要知道,惹怒一群餓狼可是很難脫身的。因此老戴接下來的路要走的更小心些了。
狼群的腳印在一處峽穀處不見了蹤影,這裡風很大,腳印被風刮散也是常事。老戴猛然想起,上個星期自己在這裡殺了一匹狼,這裡被當地人稱作死亡峽穀,因為這裡動物罕見,隻有幾隻零星的甲蟲躲在岩石下麵的陰涼處。狼群來這裡乾嘛?老戴心裡的疑問不由得升起。突然,老戴在死亡峽穀的儘頭看見了幾隻黑色的身影。呀,那不正是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