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覺得我的能力不行?”說到這,水雲給自己加了一句玩笑話。
扶搖想過嗎?其實她根本沒想過,完成了夙願,又遇到水雲這般融洽的人,她是真的很高興。
她後麵知道水雲有醫術又如何,這是她自己的事,她得自己解決,她習慣了這樣。
向彆人求助,這個情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她再也沒有。
不管她是如何的困難。
或者說,哪怕她知道水雲的醫術很好,哪怕明確的知道水雲能取她的蠱,解得了她的毒,她也不會開口。
因為她根本沒想過水雲會救她。
對她的身體,扶搖覺得已經足夠了,能活個十年,至少是不錯的了,她不敢過於貪心,貪心是有代價的,她知道。
至少對於飛魚她還是有了點私心和貪心,她太冷了,而飛魚是團火,孤寂的寒冬裡作為人的她,還是忍不住想靠近火源。
可想到了飛魚回來的情況,扶搖愧疚,她或許害了飛魚。
可是世上沒有回頭路的,如果再次選擇,扶搖還是會忍不住,靠近這團火。
水雲看著開始沉默的扶搖,她明了。
會哭會鬨會吵的孩子有糖吃,有人哄。
沉默安靜的孩子會將一切痛苦,打碎的牙與血往肚子裡無聲地吞咽。
因為她知道,她哭,她鬨,沒有用的,甚至還會有更大的痛苦,還不如沉默。
沉默是她保護自己的最高防禦。
彆無他法。
而且曾經水雲在做醫生的生涯中,經常能碰到身體傷痕累累的孩子,她們總是支支吾吾難言出自己的傷口與傷疤的來處。
那些傷,是她們不幸的證據。
而將曾經自己的不幸完全說出來,有時候真的痛苦到難以啟齒。
水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從儲物鐲裡拿出東西。
她將兩樣東西放入扶搖懷裡:“你的身體,我雖然給你用了些藥,但還是不夠,我是待不久的。”
“所以,你要‘折騰’身體,用你的智慧,然後按照我這記的方法來,應該能‘折騰’出幾十年,或者百年,當然要孩子也可以。”
水雲說這話想緩解她的情緒。
在守著她這時間裡,水雲看見了屋裡那些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手記和一些醫書。
扶搖大膽且奇思妙想,刻苦,耐心。
她醫術和藥理已經完全勝過夏瑜瑜,能和鎮國侯府裡的老大夫有得一比。
她比老大夫差在實戰經驗不多,她隻對自己的身體實戰很多,但對他人還是少了些。
要孩子也可以,這一點直戳扶搖的心尖,她已經放棄此生能再擁有孩子的念頭。
而水雲這一說,她明白塞在她懷裡的東西是什麼。
她有些慎之又慎摸了摸懷裡的兩樣東西,她惶恐:“為什麼?我給不了你什麼,為什麼對我那麼好,這些東西太貴了,我付不起……”
她將手裡東西還給水雲,她真的是付不起這些東西的代價。
水雲沒有接,她摸了摸扶搖倔強的臉頰,道:“你已經付了,你的堅強,你的堅韌,你的努力,你的汗水,我都看見了,這就是它們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