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之前闔家安康,然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丈夫死亡。
一歲多的小女兒像被鬼怪下了咒,麵容越來越恐怖。
他們在罵。
“怪物!”
“你生了個怪物,就她克死你丈夫!”
“燒了她!燒了她!”
那一刻她的心是動搖過,她也埋怨為何取走她丈夫的命,而不是她的。
可看見那小小的身軀一天一天的消瘦,那除了喊啊娘,喊啊爹,喊哥哥之後的第一句,讓她心中無比酸澀痛苦。
“娘,燒了我吧。”
她的小女兒格外聰慧。
她讀過書的理智怦然爆發,在這一刻起,她信神明不信鬼怪。
我的女兒隻是病了。
這是她留給自己內心堅持的話。
風雨無阻,擋不住她求醫的路。
她給兒子阿虎留下財產,她要獨自帶著女兒去尋醫。
而兒子緊抓她的衣裙。
“阿娘和妹妹都能走得那坎坷路,為什麼我不行,為什麼要拋下我。”
這一句話,讓她不得不帶上兒子。
路不僅坎坷,還無比艱難,錢財耗儘,食不飽腹。
武城有著許多奇能異士,又加上十年一次的大比,得到這個消息時,她決定必須要來武城。
可結果是失望,沒有人能治她的小女兒,他們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有些起興趣的看了之後,就丟下一句“安排後事,無治。”
她隻能帶著絕望離開了武城。
可在離開的路上,她看見了,她看見了!
那個姑娘不到一個時辰就治好了承桑公子的眼睛。
這樣的醫術,讓她產生了新的希望。
這種希望,讓她再度進武城。
終於在多天尋找裡,她在來租房的人群中找到了她。
找到了小女兒的希望。
“您不該坐地,您要起來。”哽咽的聲音,語句不太清楚地讓水雲起來。
您這樣的人不該和我們一樣,地會弄臟您的衣裙。
她想說,可難以壓製住哭腔。
“有帕子嗎?”水雲問身後的徐長澤。
她的儲物器沒有放這種東西,但好像買過。
“有。”徐長澤遞給她。
水雲沒有起身,拿著帕子幫婦人擦著眼淚。
“不……您……”她想推開水雲的手,可看見自己那粗糙滿是裂痕的手時,她又收住了。
那拿手帕幫接住她眼淚的手,是白皙細嫩的,是生命的希望。
她怎麼能觸摸。
“三日後可以掀開她眼睛上的紗布。”
“該給她用的藥,我已經讓她服下了,接下來不用服藥,吃飽穿暖就好。”
水雲沒有在意婦人的拒絕之意,交代著小女孩的養護。
“還是那句話,一個月內就好了。”
怕她不清楚,水雲又重複一次。
擦完,水雲接過徐長澤給的小包。
“這是給你們的,裡麵有些衣服和銀兩,是我給你們的好運,不要拒絕贈予孩子的祝福。”
“我……”她想拒絕,可水雲已經把話說完了。
“拿著,不跪了。”水雲凝望著她,眼眸已經看透了她的過往。
“好。”婦人帶著滿腔地感激,接住這祝福,站起身來。
阿虎見母親跪下,他也跟著跪,如今母親被拉起來了,他倒是不知所措。
“你也起來。”水雲看向他。
撞入那雙眼眸,阿虎不自覺地聽話。
最後水雲送他們到門外離開。
婦人還想問水雲姓名,而水雲卻說。
“不必記得我,好好活就好。”
走遠的婦人看著目送她們離開的水雲關上門進院,就對兒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