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並未明說，可在場的幾個男人又豈會不知其中的涵義，紛紛麵色難看地坐在位子上。
倒是馬佳頁博肯笑了。
馬佳塔石哈怒了：“小二你笑什麼？娘娘生下的小阿哥是天殘，你，你。”
一個壯漢，因為妹妹的遭遇，虎目閃過晶瑩，說不出話來。
那個嬌嬌軟軟喊他大哥哥的粉團，怎麼長大後要受這麼多折磨！
對上大哥塔石哈生氣的神情，其他人疑惑的麵孔，馬佳頁博肯刷的一下子打開了扇子。
他搖了搖頭，輕快一笑，悠悠解釋。
“七阿哥即便是生有不足，可到底是皇阿哥，沒人敢怠慢。如今皇上勵精圖治，正值青春韶華，也定下了太子，可兒子觀之曆史……”
兩千年來從未有太子順利登基為皇。
不論是秦朝隱太子扶蘇，漢朝太子劉據，還是唐朝太子李承乾等人，下場都不好。
馬佳頁博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圈在座的明白人，忽略掉抓耳撓腮的親哥哥，繼續說道。
“禍兮福之所倚，隻要七阿哥平平安安長大，娘娘就能在後宮之中立足，咱們馬佳氏隻要不犯重罪，皇上也不會輕易舍棄。”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極輕，可在座幾個都聽明白了。
馬佳塔石哈沒聽懂弟弟在打什麼啞謎，不過有件事是明確的。
妹妹生下有足疾的皇阿哥，並不是被打入冷宮不得翻身。
“那咱們就什麼都不做？”
馬佳塔石哈看看沉思的伯父，又看看摸胡子的阿瑪，再看看神情凝重的大堂哥，突然問道。
“自然不是，想要丫頭在宮裡過得好，那我們馬佳氏就不能出現問題，還得往上去升。可如今卻有一個絆腳石，時不時出來惡心我們。”
馬佳頁博肯眼中泛起火花，忽明忽滅，神情陰冷。
“絆腳石？是誰？”
馬佳塔石哈還沒反應過來，馬佳善寶微微眯起眼，很是讚同地點點頭。
似乎是想起什麼，麵上閃過嫌惡，可見大堂弟還在那問是誰，‘騰’的一下子火氣暴漲。
“記吃不記打，被人算計了不想著報複，反倒是忘了！”
馬佳善寶一個手崩扣上蠢笨的大堂弟腦殼，深呼吸讓自己平息憤怒。
“上次塔石哈墜馬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禁衛軍副護軍參齡李四光下達的指令。”
“李四光？不可能！”
馬佳榮保‘啪’的一聲，手拍在桌子上，剛念了句‘欺人太甚’，馬佳塔石哈下意識大聲反駁。
他看向眾人，說道：“我與李四光大人從未說過話，何談得罪？他又有什麼理由陷害我？”
馬佳善寶意味深長地看著‘單純’的大堂弟，和阿瑪對視一眼，決定了馬佳塔石哈接下來讀書的苦日子。
“若是有利可圖呢？”
馬佳善寶涼涼地開口，見其他人都是無語地不想和蠢兒子/侄子/哥哥解釋，他隻能自己來了。
“李四光是李王邇的表舅，而李王邇是李四兒的哥哥，李四兒嫉恨叔母，隆科多記恨阿瑪參了他。”
“李四光大人看著不像啊……他前些天還說要找我喝酒，最近有個油水足的空缺。”
馬佳塔石哈茫然了，都說麵白心黑，反之如是。
李四光大人麵都黑得跟炭一樣了，心咋還黑？
其他人無語以對，馬佳善寶所幸不去看蠢堂弟，和其他幾個長腦子的商量。
“隻有前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抽薪止火，方為正理，否則若是我馬佳氏落寞了。伯父阿瑪，頁博肯，你們認為主枝那邊能暗中照拂娘娘嗎？”
家中他是獨子，沒有親弟弟和親妹妹的爭寵過得平靜無波。
不過後來有二叔家的兩個臭小子，安靜讀書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可也是樂在其中地當大哥。
後來有了乖乖軟軟的妹妹，他更是十足十的稀罕。
給家裡出嫁的姑奶奶撐腰，是他們馬佳氏男人的責任。
其他三個男人相互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出這兩個字，被塔石哈喊了出來。
“不會。”
說是旁支，可他們都快要出五服了，隻不過同是姓馬佳罷了。
馬佳塔石哈其實還是想不明白，不過家人們總不會騙他所幸不想了。
正巧聽明白大堂哥的問題，他冷冷嗤笑。
“小阿哥洗三禮不辦了，額娘想念丫頭，便拿著重禮托主枝那邊送帖子去宮裡，她也能進宮去看看丫頭。”
馬佳塔石哈極為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沒曾想東西收了，事卻不辦。原先還以為他們頭鐵硬要得罪一個皇阿哥的母家，現在看來是早知道小阿哥他……”
馬佳塔石哈咬牙切齒，實在是不忍心說出那幾個字，憤怒又難受道：“卻不告訴我們。”
“人之常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