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頭,眼神狠辣地看向一側扶著桌子爬起來的貼身侍婢,聲音恍若九幽惡鬼。
“你來說。”
婢女眼中劃過害怕,捂著脖子輕咳,顫抖著身體斷斷續續地解釋,不敢有絲毫怠慢。
“老爺,是咳咳咳有人嘲笑夫人出生低微,以前是,是……”
隆科多麵目猙獰如同夜叉,“是什麼?”
“是您嶽父家的妾,說她爬灰。一雙玉臂父子枕,一張朱唇全家嘗。比最最下等的娼妓還要肮臟下賤啊——”
婢女又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壯漢提起,她害怕地求饒哭泣起來。
“嗚嗚嗚,老爺,是彆人說的,不關奴婢的事,不關奴婢的事。夫人饒命啊,夫人救我。”
隆科多揪起丫鬟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誰說的?”
“是,是,是——”婢女閉上眼,心裡說了聲抱歉,睜開眼就是指認。
“赫舍裡夫人的娘家旁支,也就是馬佳榮保大人家的夫人。”
“是他……”
隆科多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把丫鬟丟到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麵上陰狠的表情一閃而過。
“在宮裡欺負我姐姐,在外頭還要編排我的人,馬佳榮保,你家還真是和老子犯衝!”
李四兒眼珠子咕嚕一轉,強撐起身體輕咳,貼心又柔弱地勸道。
“大郎,要不算了吧,是妾身出身不光彩,嗚嗚嗚,你讓妾身去了,免得汙了您的滿身清白尊貴。”
“混說什麼?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怎麼能那麼自輕自賤?”
隆科多彎腰抱起幾欲破碎的真愛,心疼地摸了摸她濕漉漉的鬢發,聲音輕柔中帶著冰冷。
“四兒你放心,這家子討人厭的玩意,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教訓。”
李四兒羞澀地垂下眼,嬌軟喚道:“爺~”
“哎~~~”隆科多應道,兩人之間冒起紅泡泡,被忽略的工具人侍婢垂下眼識趣地退出了房門。
站到外頭的侍婢,聽著裡麵的汙言穢語,垂下眼睫毛,眼中恨意一閃而過。
妹妹,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