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金大爺進去的大雜院,一路上鮮少開口的高潔說道:“現在的政策不允許私人買賣房屋,即使房主願意將房子賣給你,你頂多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林衛東淡淡一笑道:“那就先住著唄,等上麵什麼時候允許私房買賣,我拿著手續過去變更房主。”
高潔聽後兒女無語。
何著林衛東根本沒考慮過,私人買房子合不合法這一說。
這時,金大爺從裡邊出來。
身後跟著一名滿頭白發,臉上全是老年斑的大爺。
“金爺,這位就是房主吧?”
林衛東自然熟地遞上香煙。
“報告正,我是……”
“老那,你已經自由了,彆總是疑神疑鬼。”
金大爺歎氣道。
二十年看押生活,曾經的紈絝子弟如今變得膽子比老鼠都小。
跟誰說話,都要先喊一聲報告。
唯恐彆人不知道。
他是被釋放的勞改犯。
“林爺,你也彆見怪,我這位族親在邊疆整整勞改了二十年,聽說你要買私房,還以為你是上麵派來考驗他的乾部。”
金大爺解釋道。
老人名叫那文勇,二十多年前乾了點兒糊塗事。
被朝廷充軍發配去邊疆。
回來以後,人就有點魔怔了。
看誰都像是監視他的看守人員。
“老那,我跟你保證,這位林爺是真心想要買房。”
“你不用疑神疑鬼,該怎麼樣就這麼樣,願意賣就賣,不願意就說不願意,彆總是唯唯諾諾,丟你家祖上的臉。”
交代完事情沒有什麼隱情,金大爺看向林衛東,笑道:“要去看房子,你們就趁早。”
“我這邊還有點事,林爺,咱們回見。”
完成了引薦工作,金大爺邁著八字步離開胡同。
見那文勇還是一臉的緊張,老宋安慰道:“那爺,你彆總是這麼緊張,不知道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怎麼著你了。”
“金爺不是和你說了嗎,我這位朋友真心想要買房,咱們儘快過去瞧瞧吧。”
不同於天不怕地不怕的林衛東和高潔。
老宋對於這套死過人一家四口的房子,多少有些抵觸。
磨磨唧唧,天都要黑了。
老宋可不願意大晚上跑到凶宅裡參觀。
那文勇抿了抿嘴唇,聲音古怪道:“你們不怕住進去出事嗎?”
“大小夥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彆說世上沒有鬼,就算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個生活在地上,一個生活在地下。”
林衛東滿不在乎。
不但金大爺頭一次碰到林衛東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物。
那文勇也被驚呆了。
順著胡同一直往前,走了大約兩百多米,林衛東嗅了嗅鼻子。
今晚吃飯的地方有著落了。
不一會。
一行人來到了一棟破破爛爛的大房子前麵。
站在外麵一瞧,老宋驚訝道;“那爺,你家祖上應該有人當過大官吧?這四合院真不是一般的氣派。”
“都是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那文勇掏出鑰匙,顫顫巍巍地打開門上鎖頭。
歲月留下的殘破痕跡,掩蓋不了四合院曾經的輝煌。
從外邊看,四合院修得極有章法。
走進裡邊迎麵是一堵影壁牆。
繞過影壁牆,眾人繼續往裡走。
跨過二進院的門檻,前方出現了四四方方的大院子。
可惜。
四合院多年沒人居住,地上蒿草差不多有十幾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