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得煙杆立即就要抽季桂花,罵罵咧咧:“給我起來,丟人現眼得玩意兒,跪在這做什麼。”
盧氏巴不得桂花鬨大,眼神看向兒子季金水和季銀水,兩人十分上道將季屯糧攔住:“叔,好好得打桂花妹子做什麼。”
季桂花還未開口,眼淚就撲朔朔得往下掉,隨後重重得給季屯柴磕了三個響頭,再次起來時額頭都帶著血條子。
迎著盧氏的殷切和季屯糧得怒火,麻木出聲:“嬸子,叔,我爹要把我趕出去。”
一語激起千層浪。
“什麼。”周圍齊聲響起季屯柴一家的驚叫,季屯糧隻覺渾身力氣被抽乾了,今天他得臉徹底被人丟下來踩,氣的背過身坐在門檻上抽煙。
盧氏率先開炮:“桂花她爹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把她娘倆趕出去了,他們活得下去嗎?要不是你那女人耽誤了桂花,這孩子能有今天。”
周氏忙給婆婆順氣,害怕她一口氣上不來。
季屯柴也是氣得不行,指著季屯糧罵:“你真是老糊塗了。”
季屯糧眼見事情被戳穿了,氣得吹胡子瞪眼,將他年輕時潑皮無賴得模樣拿出來,對著二哥訴苦:“那我能咋辦,昌文要說親事了,家裡連個婚房都置辦不出來。”
“再說,桂花一個外嫁女住在娘家像什麼樣子,這麼些年她吃喝我說啥了嗎?到頭來啥也沒落個好。”
季屯糧越說心中越鬱悶得很,想當年他爹就留下兩間老房子,自己好歹攢出五間磚房,在村裡也算是頭一號,等死了見他爹也是體麵的很,怎麼老了房子卻不夠用,真是奇了怪了。
這話一處,連幫腔的盧氏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和孫子比起來女兒外孫女算得上什麼。
季桂花哆嗦著嘴唇對他爹是失望透徹,咬牙切齒道:“當初若不是你貪懶不願打聽,我又怎麼落到這個下場。”
“雲芷爹這些年送來的東西全是被娘拿走了,每月至少二兩銀子,我可曾說個一句不字。就衝著二兩銀子我去村裡誰家不好好待我,隻是可憐雲芷小小的年紀,日日隨我喂豬下地,那日還被趕去井邊洗衣服。”
說著又是不停的抹淚,周圍人心都一股腦的揪起來,周氏將季雲芷扯過來一看,隻見女孩小小的手掌上遍布老繭,好多還是些枝條劃拉出來的口子。
盧氏和季屯柴見了又是一陣哀歎,就連季屯糧都哆嗦著嘴唇不說話。
周氏尤嫌火不夠大,添了一把柴詢問:“雲芷你每天在家中做些什麼。”
季雲芷心知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故作單純的掰著手指:“要喂豬喂鴨去地裡給姥爺舅舅送飯,還要幫著二舅母做飯,跟我娘去山上割草,和娘一起洗家裡的衣服,對了姥姥還讓我去後山撿鬆果。”
周氏抹了把眼淚,再次詢問:“每天都要做這麼多嗎?”
季雲芷單純一笑:“要做的,娘身體不好我要幫著她做。”
周圍幾個婦人見她年紀小,都是止不住的掉眼淚。
就連季屯柴也背過身不忍再看。
季桂花更是委屈的哭出來了:“每月二兩銀子的東西,也就罷了。那天我去賣金銀花,回來就見雲芷蹲在井邊洗衣服,誰家孩子如此可憐。隻恨我娘死的早,沒人替我謀劃,唯一撐腰的哥哥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