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懊惱的捂著頭,幽怨的盯著雲乘遙道:“師父,你打我做什麼?”
雲乘遙的眼神則比顧司還要幽怨:“當著我麵還發呆,你根本不想我!”
“想得!”
顧司有些心虛,作為師父,雲乘遙對他顧司的術法教育還沒有雲青彥多,哪怕在地獄待了幾十年,他每日也都是自己練拳。
對方更像是一個食堂大廚,但顧司對吃也不是那麼講究,好吃的他吃,不好吃的他也吃。反正隻要能填飽肚子,他囫圇吞棗,什麼都吃得下。
“徒弟大了,不中留了,是有心事?”雲乘遙依舊是笑眯眯的。
顧司卻由對方的溫和親切生出了不少罪惡感,他是那種彆人對他好一分,他就想加倍還回去的人,他覺得自己簡直愧對雲乘遙過去的照顧與關切,立刻收斂心神鄭重的看著他說:“師父,我想你。”
雲乘遙看著顧司鄭重其事的模樣笑成了一朵花,打聽道:“最近和那家夥怎麼樣?他有沒有作,有沒有無理取鬨?你可千萬彆蠢得什麼都依著他,他會得寸進尺的。要是他提什麼讓你為難的要求,你彆理就行,晾他幾日他便老實了......”
雲乘遙自顧自的傳授著經驗,完全沒發現顧司的眼神越來越冷。
“師父,你認識萬山月,應該也認識公西染吧?”
雲乘遙一愣,這是公西染並沒跟顧司坦白過自己身份?那麼對方這樣決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自己可千萬不能說漏了。
於是故作漫不經心道:“認識,但不熟,怎麼突然提他?”
顧司眼睛忽然就濕潤,他對自己會流淚感到愕然,從小到大他都認為用眼淚發泄情緒是無用的,眼淚應該是用來當做武器達到自己目的的東西。他趕緊用手抹掉眼淚。
“怎麼還哭了?”
顧司趕緊擠出笑:“可能眼睛有些乾澀......”
“可是受了委屈?”
顧司依然是笑著說:“沒有的。”
雲乘遙有些默然,顧司從來不會說自己有事,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可現在的顧司不是過去和未來那個曆經滄海桑田活了幾萬歲的修士,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有必要藏著情緒嗎?
他有些心疼的摸摸對方的腦袋,用儘量溫和的聲音說:“人的一生不如意那麼多,怎麼可能沒有委屈,孩子是有資格發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