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想的是對的,送到牧家的那封信的的確確是我寫的,可我也沒有騙你,徐妙錦是真的來了啊。”
“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想要請你幫個忙罷了。”
“放心,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
聽著他這樣輕柔的話語,牧槿眼皮愈發的沉重。
就仿佛是什麼催眠的歌謠一樣,讓困乏一點一點地湧上腦海。
牧槿一下一下點著頭,即便是咬了咬舌尖仍舊沒能抵抗住這份困意。
一下,兩下,三下……
不知道到底點了多少次頭之後,她渾身癱軟,就這麼不可思議地睡了過去。
諸葛非我看著她睡著,輕輕笑了笑,止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就看向了一旁懸空的八陣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的疲憊。
今夜到現在,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
累才是正常的。
拖著這樣的一副病軀若是感覺不到累,那反而才不對勁。
不過,再咬一咬牙,很快就會好了。
他放下手,又順手朝著那血球的方向打入了一道仙術。
此時已經有了半邊人形的血球之上,一道道細線生出,整整齊齊地趴在了血球的身上,這樣看去,就仿佛是一道道經脈一般。
而同一時間,諸葛非我抬起頭來,看向了某個方向。
今晚,全世界都是諸葛家的敵人。
……
“都已經告訴過你了,你織不出來我的夢。”
徐妙錦看著被斬斷一臂,頹廢坐在樹下的羊嵐,語氣平淡,就仿佛是在敘說著一件再平凡不過的事情。
織夢人羊嵐。
這個名頭在黑市當中是響當當的。
即便是放眼整個修行界,這也是數的上來的幻修。
諸葛非我都會被他種下種子,為了應對他甚至一開始就用上了分身。
但……
即便是他的幻術再厲害,織夢術再精妙。
在玲瓏心這樣的克星麵前仍舊是一點招數都沒有。
他織不出徐妙錦的夢,一身手段被限製到了極點,這樣的他又如何能夠從徐妙錦的袖中刀之下逃離呢。
沒有去管半死不活的羊嵐,徐妙錦看著手中的這個陣章,美眸微動。
白忘冬的話語仿佛在她的耳邊清晰響起。
“他取走的東西裡麵有不能被彆人看到的事情,所以,把它給拿回來。”
她有些好奇。
這裡麵的東西羊嵐不能看,百曉生不能看,那她能不能看呢?
這裡麵藏著的,會不會是白忘冬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盯著這陣章看了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臉上頓時展露出一抹輕笑,隨即就移開了目光,手中刀意飛快湧動。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
印章紙上一道道裂縫生出。
羊嵐震驚地抬起頭來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當看到那一塊塊碎掉的石頭從徐妙錦手中落下的時候,他突然愴然一笑,閉上了被血染紅的眼睛。
今晚的一切,好似都成了徒然。
麵對他這副模樣,徐妙錦沒有多給他半個眼神,她將素手之上的石屑甩下,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