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槿的身邊隻有牧明一個人,下水的不用問那也是牧明。
如果真的按照牧槿的玩法來,就等於開局的這個限製隻是加在了徐妙錦的身上,而牧槿自己不受任何的影響。
雖然遊戲還沒有正式開始,但牧槿已經設下了自己的第一個騙局,一個全都是由真話構造成的完完全全的騙局。
全中!
牧槿目光閃動地看著白忘冬。
這個人……
很厲害。
不是說識破她的騙局很厲害,當然,能夠識破騙局確實很厲害,但牧槿察覺到的厲害來自於其他的方麵。
本來這裡應該完完全全是她的主場。
從她叫出徐妙錦,然後述說來意,發出挑戰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主導現場局麵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她。
她是所有人的目光所至。
在場所有人都在因為她的話語,她的語言而動。
可白忘冬一出現,卻以最快的速度把主場從她這裡給搶了過去。
周圍人的目光發生了轉移,離開了她的身上。
此時此刻,在這裡,白忘冬才是全場的焦點。
搶回來!
這是牧槿心中特彆猛烈的一個想法。
可……
“一場遊戲,如果玩家不能遵守遊戲的規則,那這場遊戲就完全沒有任何進行下去的必要。”
白忘冬的聲音再度響起,以一個最合適的時間點打斷了牧槿的動作。
白忘冬忽然邁出腳步,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和牧槿之間的距離,他指著牧槿,語調一點一點的增長。
“你想玩的不是遊戲,隻是騙過徐妙錦的成就感,你是不是想著在最關鍵的時候,在你們表情同時都變得緊張的時候,啪得一下變了臉色,笑嗬嗬地告訴她,其實從一開始‘你就被騙了’。”
“又或者說,在遊戲勝利的時候,你會告訴她,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你還會帶著一臉的自豪,洋洋自得地去說‘你的反抗都是徒勞’這樣聽起來有些羞恥的勝利宣言。”
“閉嘴……”
牧槿聽著這一句句清晰響起的話語,臉色逐漸難看。
被戳穿了的少女心事就這麼一樁樁一件件當眾拿出來確實是讓人有些羞恥。
徐妙錦看著表情難看起來的她,美眸當中沒有半分的波動,明明是這場戲的主角,此刻卻仿若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毫不在意。
啪嗒。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這一聲閉嘴,白忘冬驟然停下了腳步。
“丫頭,你到底是想著要愚弄誰呢?”
他的目光幽冷,表情玩味,就這麼緩緩張開了雙臂,語調上揚。
“現如今聚集在這裡的都是放眼整個修行界最為出眾的天驕,他們都是在各自的領域裡有著極為深厚研究的天才!”
“你在他們的眼前,眾目睽睽之下,玩這一手潦草的,荒謬的,小兒科一般的騙局,你覺得,你現如今在他們的眼中像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牧槿聞言,目光下意識地就朝著那一層二層三層中堆滿的人頭看去,手掌不自覺地緊緊攥住,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她將目光停留在白忘冬的身上,嘴角緩緩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可隻有你一個人站了出來,點破了我啊。”
“那是因為我想要再給你一個機會。”
白忘冬將手中的藥瓶放到了桌子上,笑容濃烈。
一切,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原點。
“這遊戲不是不能玩,但它得……公平。”
狗屁。
徐妙錦聽到這話下意識就翻了個白眼。
這貨,絕對是彆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