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裡麵黑洞洞的,沒有點著任何的燭火。
看到門開,所有的錦衣衛頓時嚴陣以待。
白忘冬一動不動看著那門後的黑暗,等待著裡麵的人從中走出。
夜流霜則是抬了抬手,示意身後的錦衣衛們稍安勿躁。
“咳咳。”
人未出,這咳嗽聲倒是先入了耳。
緊接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緩緩響起。
一道身影就這麼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這是一張頗為俊朗的男子麵龐,那臉上過分的蒼白並沒有令它有所蒙塵,反而還增添了一種另類的氣質。
單薄的外衣披在他的肩膀之上,他就這麼垂著眼眸挺拔地站立,看著這一個個圍攏在他住處前的身影,他表情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的在意。
“賊人不在我這裡,你們尋錯地方了。”
平淡的聲音清晰響起。
雖然這話語普通,可這語氣卻隱隱約約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這話你說了不算。”
白忘冬同樣平淡回複。
“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先報個名號吧。”
這個年紀,這副病體,來者是誰早已經在白忘冬的心裡有了定數。
男子輕輕咳嗽兩聲,然後這才緩緩說道:“諸葛非我。”
諸葛非我?
這名字可陌生的要緊。
施蓉整理出來的諸葛家名錄上可未曾登記過這個名字。
“難道不是‘諸葛空’嗎?”
白忘冬單手叉腰,下巴微抬,饒有興趣地開口道。
“諸葛非我是我,諸葛空也是我。”
男子搖了搖頭。
“不過我現在更喜歡諸葛非我這個名字,諸葛空是過去的我,諸葛非我才是現在的我,所以白大人還是喚我現在的名字好了。”
改了名字?
還整了一出“過去我”和“現在我”的說辭,奇奇怪怪的。
說到底,“諸葛非我”這個名字也挺奇奇怪怪的。
能說出這樣話的人也是個奇奇怪怪的人。
總結。
這貨就是個奇奇怪怪的家夥。
白忘冬眯著眼看著他。
諸葛空垂眸視他的目光為無物,就這麼擋在門前。
這門內一定有什麼東西。
白忘冬看著他這做派,眼睛眯得更緊了。
“這群窮凶極惡之徒混入諸葛家本身就是一種危險,若是令其傷到無辜,那便是本官失職,為了確保諸葛家族人安全,所以即便少主不讓,我等也得進去一查。”
“失禮了。”
白忘冬把扶著腰的手緩緩放下,聲音驟冷。
“所有人聽令。”
唰——
在場錦衣衛頓時拔出了手中的刀。
“隨我進去擒賊。”
“是。”
錦衣衛聞聲而動。
而就在白忘冬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台上的諸葛非我瞬間抬起了眼眸直直看向了眼前的這群人,目光平靜,卻沒有半分的退讓。
這路,他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