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總是會對輕易而來的東西抱有懷疑。”
白忘冬將手裡的書籍放回到書架上,對著一旁的何代宸開口說道。
“尤其是我和花業之間的關係還沒到我說一句話,他就能深信不疑的地步。”
即便是稍微往高裡刷了刷好感值,可這樣的好感值並不能讓花業完全的取信於他。
花業是邪修,而邪修的生存環境,讓他們骨子裡就帶著多疑和警惕。
“事情的真相,需要讓他自己去發現。”
隻有自己找到的,那才是最踏實的。
白忘冬看著自己房間裡這重新安置好的書架,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側了側目,朝著站在一旁的何代宸看去。
“把那具送去水榭天的屍體取回來吧,該要給他送去第二條線索了。”
……
埋伏韓明豐的人和白忘冬是有仇的。
他們對韓明豐下手,就是因為白忘冬。
而韓明豐和白忘冬之間素昧平生。
整個邏輯鏈條,無法連接到一起。
說到底……
錦衣衛若是真的想要少宗主的話,那何必費這麼大的工夫。
如花業所說,那位白忘冬一直就住在雲長老的隔壁,若是他們想動手的話,何必等到黃泉宗的人來,又何必等到雲香菊身死。
還是用假扮彆人這等偷偷摸摸的方法。
這和錦衣衛的行事風格大不相同。
聽著古笙的分析,花業同樣將錦衣衛這個選項在心中無限排後。
就如同古笙所說,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這裡是京城,錦衣衛的大本營,全大明最精銳的一部分錦衣衛就在這裡。
他們若是想要摻和進來,哪裡還有他們出手的機會。
假韓明豐決計不會是錦衣衛的人。
這個定論讓他心裡一鬆。
但緊接著,更多的疑惑就撲麵而來。
若不是錦衣衛的話,那又是何人呢?
錦衣衛又為何要伏擊韓明豐呢?
“你說……錦衣衛的人該不會是被人利用了吧?”
將一切不合理的可能給排除掉,得出來的這個結論讓花業大吃一驚。
可這個想法一經出現,就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在他的心裡越燒越烈。
“這些人利用錦衣衛內部的不和,騙錦衣衛去伏殺韓明豐,然後他們自己則是假扮韓明豐來騙取雲長老的信任,最後調虎離山把少宗主給從我們眼皮底下劫走。”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靠。
這是基於目前所有線索,綜合起來最真實的一個答案。
他們之前猜測,伏擊真韓明豐的人就是幕後真凶,可現在看來,這個凶手還要藏的更深一些。
“那也就是說,我們要查錦衣衛的人是從誰嘴裡得到消息的對嗎?”
古笙理解了花業的意思,出聲問道。
花業目光精明,他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錦衣衛在這件事中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核心其實是一個人。”
“白忘冬?”
“對,就是白忘冬。”
花業果斷點頭。
“對韓明豐動手的錦衣衛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去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既然要取信他們,勢必要亮明真身,所以這夥人和白忘冬之間的關係一定是人儘皆知的差。”
“甚至,之間的仇怨怕是還不小。”
“隻有這樣,他們的聯手才能夠取信這些錦衣衛,才能讓人相信他們情報的真實,從而對韓明豐下手。”
謊言是需要身份來擔保的。
有的時候,仇怨也能夠成為一種偽裝和武器。
這件事的關鍵,還得是放在白忘冬的身上。
“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