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能力的人和勢力實在是太多了。
幫派這種下九流的組織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能讓紀綱扶持,那是因為紀綱要養著他們辦見不得人的臟事,可彆人的話,如何能入得了他們的眼。
“白忘冬就是羅睺手下的心腹。”
王吳冷不丁地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
馬六眼聳肩。
“可咱現在不是都把人家給得罪了嗎?”
這又是他覺得不好受的原因之一。
若是知道何代宸的背後是白忘冬的話,那他絕對不會去找霍宴。
“得不得罪,還是兩說。”
麵對馬六眼的懊惱,王吳給了他一個相反的看法。
這讓馬六眼頓時來了興趣,扭頭看向他:“怎麼說?”
“將功折罪。”
王吳呼出一口氣,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霍宴和白忘冬之間是有很深的矛盾的,再加上這次霍宴截胡韓明豐就是為了對付白忘冬,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很明確了。”
“我之前同你說過,白忘冬這個人心眼極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霍宴如此對他,他豈能容得下霍宴。”
“既然霍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那隻要誰能夠除掉霍宴,就能給他遞下一份投名狀。”
王吳和馬六眼對視在了一起,眼中燃起的全都是濃濃的野心。
“老大,你覺得就算是我們真的得了紀鎮撫使的看重就能夠讓他毫無芥蒂嗎?他之前對穆青牛的態度是什麼樣的你也清楚。”
“就算他一時因為流火幫對你容忍,可難保之後不會出大問題,紀綱這裡不是你我兄弟的明路。”
“我們兄弟要是真的想在這京城闖出一番天地,還需要另尋他法。”
聽著王吳的話,馬六眼的眉頭越皺越緊。
其實王吳說的每一句話他這段時間都有想過。
除掉穆青牛固然是為了掃平障礙,可也的確會有可能讓紀綱不滿。
但這是不可避免的,穆青牛若是不死,他這輩子都沒辦法上位。
還有脫離紀綱改換門庭,他也動過一些心思,但流火幫本身就是為了紀綱的非法生意存在的,若是脫離紀綱的話,那流火幫在很多方麵都會受到很大的損傷。
再來就是……
“我殺霍宴?”
馬六眼指了指自己。
多少覺得這句話是個笑話。
他要是能殺的了霍宴,那他何至於在那蠢東西麵前那麼憋屈。
就算是穆青牛在,也做不到這一點,又何況是他呢。
“彆開玩笑了。”
馬六眼拍了拍王吳的肩膀。
“我知道你跟著我從老家走到京城,吃了一路的苦,葉蒼鷹死了,你我好不容易抓到機會上位,現在又弄死了穆青牛,你我兄弟的好日子還在後麵。等我當了大當家,你就是二當家。”
“這流火幫遲早是你我兄弟的囊中之物。”
“比起那虛無縹緲的羅睺,現如今紀綱離我們更近,這條路,我們硬著頭皮也得走下去,不能回頭了。”
“我也隻是提個建議。”
王吳並沒有因為馬六眼的態度而有所惱怒。
他淡淡開口道。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們的路不止一條。”
“我知道了。”
馬六眼點頭。
他長出一口氣,目光微微閃動。
“我知道的。”
言儘於此,王吳也不多說什麼了。
隻是從原地站起來,對著馬六眼開口說道。
“我去找人了,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說完,他就直接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馬六眼那本就躁動不安的內心此刻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