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帶著未散的風塵,應該是剛從外麵回來。
“讓馬當家久等了。”
這聲音雖然是笑著的,但馬六眼還是能聽出其中自然帶上的倨傲。
馬六眼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一通站立沒有白費。
“不急,不急,小人等大人那是應該的。”
馬六眼抬起頭來看著那身穿飛魚服,披著沒來及解開的披風,坐在太師椅上,一手端茶,一手持刀的男子,臉上自然地就露出的諂媚的笑容。
這就是他這趟來尋找的對象。
錦衣衛南鎮撫司千戶,霍宴。
“哎呀~”
霍宴喝了口茶水,立馬鬆了口氣。
“馬當家勿怪,本官這連夜幫著鎮撫使大人處理事務,滴水未進,腳都未曾停歇片刻,實在是勞累,就不和你多言了。”
他瞥了一眼馬六眼,淡淡開口道。
“你我既然同為鎮撫使大人辦事,那有話不必藏著掖著,直說便是了。”
說實話,不是霍宴看不起馬六眼……好吧,他就是看不起馬六眼。
流火幫是鎮撫使大人手下養的狗,他也是鎮撫使手下的一條狗,但即便是狗和狗那也是有差距的。
更何況流火幫的主理人是穆青牛這個大當家。
畢竟是鎮撫使大人欽點,若是他來,霍宴也許還能高看幾分。
可你一個小小的二當家,有什麼是值得霍宴他高看的嗎?
要不是馬六眼送來的金子,他今晚都有可能不在家。
“若非要事,小人也不會連夜前來叨擾大人啊。”
馬六眼賠笑說道。
“實在是小人手中得了一個北鎮撫司的消息,這才覺得事態緊急,該和鎮撫使大人說上一聲……”
“北鎮撫司的消息?”
霍宴眉頭微微一皺。
審視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馬六眼。
“北鎮撫司的消息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裡?”
雖然錦衣衛南北鎮撫司向來水火不容,可對於北鎮撫司,霍宴這種南鎮撫司的高層還是頗為忌憚的。
畢竟北鎮撫司裡麵多是一群無法無天的瘋子。
這些瘋子在羅睺那個大怪物的帶領下著實是強的讓人害怕。
北鎮撫司的消息一般可不是那麼好得到的。
“機緣巧合。”
馬六眼連忙從自己的儲物仙器當中取出了一個畫卷。
“小人恰好和北鎮撫司一名錦衣衛有舊,今夜他來找小人辦事,小人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想著應該和咱南鎮撫司說上一聲。”
流火幫除了幫著紀綱走私之外,更多的,也有在京城承擔眼線的作用,這也算是在職責之內的事情。
霍宴從他手中接過這畫卷。
“這個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是何官職?”
“似是小旗。”
小旗?
霍宴展開畫卷的手停了下來,抬起頭目光冷冷地看向麵前的馬六眼。
瑪德。
耍他呢?
“一個小旗也配入本千戶的眼?”
這多少有點侮辱他了吧。
感受到這冰冷的視線,馬六眼渾身都在顫栗,強忍著這份恐懼,他連忙開口道。
“可他出自名門,是京城何家之人。”
“不對,他是何家家主!”
何家……家主。
聽著這四個字,霍宴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精光。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