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燦知道這人肯定是徐璟惠。
果然,狄林開始幻想般的講起了徐璟惠。
謝曉燦並不想聽他的這些關於徐璟惠的莊子上的這一段,也已經不太耐煩聽他慢慢講,當下重重一哼。
“彆東啊西的說這些沒營養的,直接講有關事發當天的事。”
“事發當天?”
“你說的是發火的那天啊?”
狄林頓了頓,繼續回憶。
“那天……喔,對了,我在謝宅乾了一年左右,也就是那場大火的一個多月前吧,謝家一個庶支的老爺找到我,他向我打探謝府內宅的情況,我不想說的,可是,他說,如果我不按他說的辦,他們就將南開酒樓東家公子和長隨是被我害死的事說給那家的老東家聽,讓我蹲大獄砍頭。”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但我不想死,所以,我就將我知道的事全部都說了。”
“當時,因為夫人信任我,所以我管著主院的小廚房,府裡多少人吃飯我可能不知道,但是,主院之內,每天有多少人吃飯我是清楚的。通過多少人在院裡吃飯,基本能判斷院子裡人靈智的變化和動向。”
“喔,對了,謝府內院裡居然有個通向外麵的暗道。自那以後,那人基本每天都會從暗道裡進內院,來向我打聽事情,我想著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將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謝家待下人一向極好,每個月的月底都會給下人們加一道肉湯。那天正是月底,似乎家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少家主身邊的暗衛隊長隨啥的都很忙,被少家主派出去乾啥了不在院裡,他說是天賜良機,然後過來給了我一種藥,讓我下在那份例湯裡。”
“我不敢拿,但他說不是能要人命的藥,隻是晚上讓人睡得熟一些,他的賬目出了點問題,想偷點賬冊怕人發現了。”
“我怕出人命,還將那藥混在肉裡喂了貓,結果貓隻睡了一覺就醒了,活蹦亂跳的,我就放下心來了。”
“既然不是要人命,隻是想偷東西,而且例湯主子們是不吃的,這樣醫術高明的主子也不會發現什麼端倪,於夫人也無礙,所以我就將那藥下到了湯裡。”
“我怕有人懷疑我,我自己也喝了一點,但到底湯裡下了料有點喝不下去,隻嘗了一口,確實有些睡意,我就睡了,沒想到我醒過來之時,就聽到有淒厲的慘叫聲……”
“我一想壞了,難不成是他偷賬本被人發現了。我怕他將我給供出來,悄悄的摸了過去,不想卻看到府裡好多賊人,竟然已經將府中大半的護衛都給砍殺。”
“我想到了夫人,於是放了一把火,去找夫人……最後我帶著昏迷的夫人從暗道中離開……”
“對了,那起子強人肯定是從暗道裡來的,是那個人帶進來的。”
狄林一邊回憶一邊講,眼神迷離,中間也有些許錯亂,但說的卻絕對是實話。
當人陷入這種狀態之後,每一句話都不可能有假。
謝曉燦每聽一句,眉頭就多皺一分。
“所以說,你還有一個幫凶,是謝家之人,那個奸細他是誰?”
狄林想了想說道:“他是謝家的一個旁支老爺,叫啥我也沒問,隻聽人叫他二爺。他平素偶爾才過來謝府一趟,幫著老家主或少家主處理一些家事。這人在府中也沒什麼地位,府中人雖然也叫他二爺,但他在謝府的地位不過就比管事強上那麼一點,也許還不如個管事的。”
謝曉燦壓著胸口的火,“本來沒人叫你放火,但是你卻放了一把火,將整個謝府都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