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3~32。(2 / 2)

非常規性聖劍使 荔枝酒_ 5958 字 10個月前

猙獰、漆黑、肮臟,那是一種由無數的惡意填充而成的怪物,正伸展著身軀露出最可怖的笑容,低聲誘哄著那個早已失神的孩子往前走去,一步步走向最深的深淵。

他下意識想要伸手抓住那個孩子,但是伸出的手卻在即將抓住那個孩子的時候徹底頓住了。

因為他對上的並不再是平整的房間,而是一隻陡然湊近,巨大無比,遍布著血絲的眼。

那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強烈且巨大的恐慌頃刻間籠罩在他的心頭,屬於人類的身軀正在尖銳的叫喊著危機,近乎要把他的神智撕裂一般。

而在這種極端的威懾下,諸伏景光能做的隻是僵硬的愣在原地,等到那雙眼睛消失,等到那種恐懼感散去,他才發現那個孩子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警校出身的未來警官們總是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正義感和責任感,於是接下來的故事就顯得十分的順理成章。

他踩著那個孩子最後的腳步追隨而來,哪怕步入冰冷無比如墜地獄的天台也再沒有退縮過,哪怕身軀戰栗顫抖著,卻還是奔跑著過去再一次伸出手抓住了那個孩子。

29.

諸伏景光拎起一個小孩按理說是極其輕鬆的,但是他如今抓著孩子的那隻手卻仿佛在最下方掛著千斤的砝碼一般,死死的壓著他的手,讓他起不來身。

他整個人半邊身子都跟著一起伸了出去,隻剩下最後搖搖欲墜的另一半正貼合著牆壁坐著最後的掙紮。

諸伏景光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人們,無數的人流在過高的距離倒真如螞蟻一般,黑色的點在流動著。

他看著這一切想要大聲喊叫呼救,企圖讓下方的人聽見、看見他們。

然而一隻漆黑無比的利爪卻撫摸而上他的脖頸,溫柔的力道虛虛的攏住,輕蹭過他的喉結,在諸伏景光喉結滾動的一瞬間死死的緊縮,將他所有的呼救都硬生生堵塞於喉嗓之間。

諸伏景光嗆得手中差點一鬆,藍色的貓眼如同最為燎原的星火一般落在了那隻黑色的利爪上。

這個怪物一直都在。

諸伏景光清楚的知道這一點,而這個怪物縱容他跟到這裡的原因在這一刻也清楚了起來。

——它把我當作了正餐之前的娛樂項目。

早在上來之前他路過醫護台的時候就和站崗的護士說了天台有孩子上去了,但是並不清楚醫院多久才能派人過來,其次天台的門也已經被怪物上了鎖。這仿佛是一個無力回天的局麵。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諸伏景光還是死死的抓著那個孩子的衣服,咬著牙強硬的突破重重地桎梏從喉腔中擠出破碎地話語,夾雜著血液的鐵鏽味。

“哈啊——!”

伴隨著一聲怒喊,脫力已然近在眉睫,諸伏景光幾乎是一瞬間做出了決定。

他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卡在脖子上的怪物的手就帶著它往下跌去,另一隻拽著孩子的手則是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在墜落的一瞬間借力將那孩子朝上拋去。

重物落地發出碰撞的聲音,料想孩子已經安全的諸伏景光鬆懈了最後一口氣,在空中反手卡死怪物的脖頸企圖拉著它一起跌落下去。他眉目緊縮,哪怕是失重感和心悸都未曾讓他動搖分毫。

“絕不會……讓你傷害到任何人!”

30.

就在他這句帥氣的台詞剛出口還沒在風中散乾淨的時候,他們麵朝的上方,那高高的天台牆壁之上卻再度越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有人跳了下來。

諸伏景光詫異的逐漸瞪大的眼眸意識到了這一點。

呼嘯的風剮蹭在身上帶來痛意,喧囂的聲音在耳畔作祟攪得一片雜亂無序,諸伏景光沙啞乾澀的嗓音掙紮著還想說些什麼,血液卻嗆住了他。

下墜的失重感在這一刻陡然散去,有什麼東西如同之前的他一樣抓住了他衣服將他固定在了高空之中搖曳著。

那隻看起來不可一世、難以打倒的漆黑的怪物也仿佛是懼怕陽光一般,發出尖銳的叫聲之後輕易的散成了灰燼。

呼吸得以順暢,嗓音得以續存,諸伏景光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呼吸新鮮空氣,猛烈的咳嗽被壓抑的放輕了很多,讓身體不會有太大的抖動。

他昂首順著光看去,那道身影最終落實成了一個人。那人一隻手拽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死死的拽著圍欄,他們兩個一同吊在這生死的一線。

風聲未曾止歇,連同對方壓在腦袋上的鴨舌帽都一同翻飛著卷走,露出金色的眼和金色的發來。

諸伏景光看著那抹金,仿若晨曦的光跌落進藍色的海一般。

放開我吧。

他想要這麼說。

而這一刻,那人低下了頭,白金的眼落在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唯有無波無瀾的平靜襯得他如同慈悲的神佛一般。

下一刻,周圍環境翻轉,諸伏景光周身的一切都在變換,他瞪大的貓眼還沒來得及死死的鎖在對方的身上周遭就已然天旋地轉。

伴隨著疼痛襲來,他再次睜眼,看見的卻是天台的地麵,還有前麵昏迷過去的孩子。

——他被甩了上來。

31.

將那個勇敢而又善良的病人扔上去的時候,亞瑟還輕輕的歎了口氣。他看著翻飛著沒法抓回來的鴨舌帽,算計著價格,心想著賺的錢還沒到手就先虧了本。

他目送著鴨舌帽的遠去,又輕飄飄瞥了眼被自己殺死的咒靈的殘骸徹底消失,拽著圍欄的那隻手這才使力將自己拉著扔了上去。

雖說這近乎是不可能,亞瑟想,但是這個世界反常識的人還挺多,應該能混過去的。

因為懶得一點點爬上來,他是腳踩牆麵直接借力一蹬把自己踹上來的,以至於上來的太急,竟毫無準備的撞上了慌慌張張就探頭過來查看情況準備拉他一把的病人。

伴隨著又一聲響動,諸伏景光摔在地上朝後倒去,但是後腦上並未染上疼痛。亞瑟單手撐在上方,另一隻手眼疾手快地卡在了他的腦後,避免了二次傷害。

而與此同時,緊閉上鎖的門扉因為失去了咒靈的壓迫,在這一刻被一腳踹開,鐵質的門都被踹得彎曲了一些,看起來門外的人顯得十分的心急。

被咒靈隔絕在外的那些聲響也開始傳遞而來,無數熟悉的聲音帶著焦慮擔心的呼喚響起,諸伏景光抬頭朝那看去,哪怕是倒轉的畫麵也無法阻擋他看見他那來拜訪的三位同期正驚慌失措的朝著這邊跑來。

32.

鬆田陣平跟在最後往裡麵跑來,他的腦中還記掛著那個降穀零說的看起來很危險的人跟著他們同期一起走上了天台的事情,而上鎖的天台更加落實了他們的擔憂。

以至於看見嫌疑犯的第一瞬間他就大喊出聲,企圖攔住嫌疑犯的一切舉動讓他舉手投降。

可是話語在即將出口的時候他卻眼睛一轉瞥到了那個嫌疑犯的身下,從金色和黑色的交雜中窺見了屬於同期那雙眼眸的藍。

鬆田陣平:“……”

他仿佛卡住了殼一般,看著麵前毫無威脅毫無殺氣,隻是單純的將諸伏景光壓在身下的手挪到了同期胸膛上的嫌疑犯,又看了看站在兩邊一起頓住的降穀零和萩原研二,凶悍威脅的話語在這一刻下意識地拐了個彎。

鬆田陣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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