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煙雨樓出來,林清淺深深看了一眼付玉,對寒月道:“走吧,我們回府。”
“是,小姐。”
放下馬車簾布,馬車緩緩駛離煙雨樓。
在馬車裡,林清淺思緒複雜,說實話,她現在還無法全然將那個風華絕代,舉手投足都邪肆勾人的容景和手段狠毒的慕容景當成一個人。
她都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更彆提付玉了。
林清淺長籲一口氣,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去。
…
宮中。
顧長庚行至宮門口見到林琅天,那模樣顯而易見是在等他。
顧長庚腳步虛頓了片刻,繼而往前走。
林琅天見了過來,溫潤一笑,喊道:“長庚,你與皇上議完事了?”
顧長庚頷首,輪廓分明的臉上神情淡漠,“林丞相。”
“長庚,你何時與林伯伯這般見外了?”
“林丞相多想了,長庚一直銘記丞相府的養育之恩。”
話雖如此,但他冷淡的表情可不是這麼回事
。
對於顧長庚的冷臉,林琅天倒沒表現出不滿,道:“我們兩人許久沒一塊說說話,今日長庚給林伯伯一個麵子,陪林伯伯小酌幾杯,我們好好談談,如何?”
顧長庚剛要開口,林琅天就看穿他心中所想,道:“林伯伯在醉春樓做東,不用回丞相府,怎麼樣?”
顧伯被林清遠害死,顧長庚再也沒回過丞相府,林琅天全當他因此事不願再回丞相府。
顧長庚麵無表情,眸光微垂,過了半晌,林琅天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開口道:“那林丞相先請吧。”
林琅天喜出望外,溫和一笑,拍了拍顧長庚肩頭,“好,走吧,林伯伯今日定要跟長庚喝個痛快!”
林琅天本來邀顧長庚同坐一輛馬車,但顧長庚拒絕了,說要自己騎馬過去,林琅天也沒強求,左右顧長庚能答應他前往醉春樓,已經出乎他意料。
三刻鐘後。
醉春樓的包廂中。
林琅天找了姑娘進來作陪,但見顧長庚皺起眉,冷下臉,神情厭惡望著欲望他身上靠的姑娘,林琅天一揮手讓人退下去,包廂隻剩下他們二人。
林琅天給自己和顧長庚各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酒杯淺抿一口,也不在乎顧長庚連酒杯都沒碰一
下,他道:“長庚啊,今日林伯伯約你來,是想替遠兒跟你道歉的,對不住,他害死了顧伯,但林伯伯希望你也彆記恨他了,他遭了報應,如今染上臟病,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顧長庚意味不明回了一句,“林丞相多想了。”
林琅天自己接著又喝了兩杯酒下肚,眸光閃爍了一下,道:“林伯伯今日約你來啊,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與你說,如今朝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灝親王將來登基的機會更大,長庚你是聰明人,應當知道林伯伯要與你說什麼,林伯伯也不跟你繞彎子,灝親王親口應允,你若願意投到他麾下,將來必定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