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庚喉嚨腥甜,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方才薑雲霆用了內力!
顧長庚捂著胸口站起來,便聽聞沈斐驚呼道:“長庚!小心!”
抬眸一看,是薑雲霆神情狠厲,對準他胸口擊出一掌,若這一掌擊薑雲霆帶了內力,被擊中定會震傷心脈,必死無疑。
顧長庚下意識想用內力接住薑雲霆這一掌,那……他會武功的事,便瞞不住了。
顧長庚心中一緊,暗暗攥緊拳頭,愣是強忍著不去接這一掌。
薑雲霆眸光微閃,一掌打在顧長庚身上之前,收了內力,儘管如此,這一拳重重擊在顧長庚胸口,他人摔出了一丈之外。
沈斐急急忙忙跑過去扶起顧長庚,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沾著血跡,連忙問道:“長庚,你怎麼樣?”
顧長庚覺得氣血翻湧,勉強的搖了搖頭。
沈斐立刻火了,站起來指著薑雲霆道:“總統領!搏擊比的是拳腳功夫,你剛才那一掌分明帶上了內力,長庚並不會武功,你一掌足以要了他性命,你知道嗎!”
薑雲霆臉色陰沉,“弱不禁風,不算一個合格的禦林軍士兵!”
沈斐氣笑了,道:“總統領,軍中誰人不知,搏擊比的拳腳功夫,你卻帶上內力,這如同一個成年男子打一個三歲小孩,你還能要點臉嗎!”
被指著鼻子罵,薑雲霆氣得直咬牙,“沈世子!頂撞將領,是犯了軍規,可以責罰你的!”
“觸犯軍規?那條軍規寫著,不能實話實說了?你倒是給我找出來看看!”
“你!”薑雲霆臉黑如墨,“彆以為你是平陽侯府世子,你在軍營中便能無法無天,若是告到皇上麵前,觸犯軍規,就算平陽侯也護不住你!”
沈斐翻了一個白眼,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去。
他道:“好啊!來來來……我現在跟你去宮中麵聖,讓皇上評評理,看誰不要臉還不讓說了!”
薑雲霆氣得幾乎將牙齒咬碎,惡狠狠瞪了沈斐一眼,甩手而去。
在教場上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想笑,又不敢笑。
孟林道:“看什麼看,都給我繼續訓練,聽到沒有!”
而沈斐這邊,孟林陪著笑道:“沈世子……不如,你先將顧長庚扶回去休息。”
“長庚自然是要回去休息的!他都傷成這樣,你還敢讓他當值嗎!”
孟林自然不敢,沈斐哼了一聲,與楊玉堂一起扶著顧長庚走了。
扶顧長庚回去坐下,楊玉堂擔憂地問道:“長庚,你還好吧?會不會受了內傷?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顧長庚道:“不用,我歇一會兒就好。”
他轉而看向沈斐,冷不防冒出一句,“多謝。”
沈斐愣住了一瞬,反應過來,笑嗬嗬地道:“不用不用……我這人言出必行,我答應過清淺,在軍營中,不會讓人欺負你,就不會讓人欺負你!”
顧長庚不著痕跡抿了抿唇角,沒再吭聲。
……
薑雲霆住處。
雖被沈斐氣得牙癢癢,不過薑雲霆剛才的一番試探,心中已斷定,那日潛入他住處,還有昨日跟蹤他到城外破廟的黑衣人不會是顧長庚。
若是會武功的人,見到自己馬上要被人一掌拍碎了心脈,定會接了這一掌,而顧長庚連避開都不懂,定是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