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安不但花著自己的銀子,就連沈姝婉的花銷他都包了。所有人看到蕭澤安出手闊綽,對人大方,豈不知這都是她的銀子。
她要上演一出好戲,就等著蕭澤安和沈姝婉往裡麵跳了。
“我明白了,這事交給我,皇妹放心,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那我就不陪你逛了,我現在就回宮。”
洛少辰待不住一秒,火急火燎的就往皇宮方向跑,身後的仆從和遠處的轎攆都沒跟上他的步伐。
洛寧桑來到玉石鋪子,熟門熟路地穿過琳琅滿目的玉石,走到最裡麵的房間。
這鋪子她常來,與掌櫃的也算老相識了,每次來,為的都是精心雕琢些物件,贈予那人。
“掌櫃的,彆睡了。今個兒我要打個玉佩,你可仔細寫,彆白費了我這上好的玉石。”
洛寧桑拍了拍正在打呼嚕的掌櫃,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圖紙,這可是她親手設計,每一筆都傾注著心意。
“哎呀洛姑娘,這玉石可不一般啊,老夫從未見過這般通透的玉石。”
掌櫃圖紙都沒接,盯著玉石看,兩個眼睛都快粘在玉石上麵了。
洛寧桑見狀,乾咳兩聲,掌櫃才反應過來,樂嗬嗬地接過圖紙看了一眼。
掌櫃隨即打趣道:“洛姑娘這設計的也是彆出心裁,看來是送給重要的人啊。”
掌櫃一看圖上所畫是男子佩戴的款式,便露出一臉八卦。
洛寧桑麵上淡淡的,隻輕聲回了一句“算是吧。”
掌櫃立馬開始吹噓自己的手藝,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辜負這塊好玉:“洛姑娘放心,我定使出渾身解數,把這玉佩雕琢得精妙絕倫,保管您滿意!”
洛寧桑像往常一樣,扔下銀子便走了。
掌櫃則像寶貝一樣,捧著玉石愛不釋手,心裡還盤算著,這雕琢完玉佩,還能給他剩點邊角料,也是極好的。
“掌櫃的,洛姑娘剛剛來我可是看到她手裡有塊上好的玉石。”
店裡的小廝看到洛寧桑走遠,從前院竄到掌櫃那兒八卦一番。
“這玉石洛姑娘是要打個玉佩送人,等老夫雕刻好玉佩,你可要仔細些送啊,路上必須雙手抱緊,不可摔了。”
掌櫃愛玉更惜玉,還未著手雕刻,已經對小廝叮囑了。
“掌櫃的放心,我送了這麼多次,熟門熟路的,您就甭操心了。”
由於洛寧桑常來,小廝對其十分熟絡。
“蕭公子命真好,這洛姑娘也是癡情。在咱們鋪子買了多少禮物,通通送給蕭公子了。我眼見這洛姑娘穿的算不上富貴,對蕭公子是真舍得。”
小廝砸砸嘴,滿臉豔羨,暗歎自己怎麼沒遇上這般癡情之人。
“這幾天彆的活老夫都不接了,老夫專心把這玉佩雕刻出來,然後你速速送去蕭公子府上。”
掌櫃拍了下小廝的後腦勺,讓他快去前麵招呼客人,自己則要專心致誌地雕琢這塊玉石了。
洛寧桑回到太師府,坐在床上輾轉難眠。
今日在學院裡受的委屈,走馬燈似的在眼前晃。
餘小小公然與她打賭挑釁,那些起哄的學生也跟著推波助瀾,哥哥洛少辰竟也因沈姝婉那個白蓮花,最後竟沒幫她半分。
後麵的事她不想讓哥哥攪和進來,畢竟哥哥平日裡朝堂事務纏身,可這群人這般欺她,她也斷不會放過。
想了一整晚,洛寧桑沒想出太好的辦法,但就算是下下策,也不能便宜了那幫人。
沒成想,次日洛寧桑剛到學院,平日裡端著架子的先生竟親自來為昨日的行為道歉,而打賭的餘小小已經被趕出學院。連起哄的學生今日都害怕地繞著洛寧桑走。
洛寧桑滿心疑惑,拉住身旁路過的同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同學卻隻是搖頭,匆匆躲開了。
“難道不是你派人乾的!”
蕭澤安瞧見洛寧桑一臉茫然,還以為是她做的手腳。
“我還莫名其妙呢!或許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幫我一把呢。”
洛寧桑蹙眉,能偏向她的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但都不像是能幫她出頭的。她也隻能想是老天開眼了!
“少在那鬼扯,還不坐好聽課。”
蕭澤安雖這麼說,心底卻也不信是洛寧桑動手的,隻覺她雖有時蠢笨討厭,但為人並不惡毒。
沈姝婉在一旁暗暗捏緊雙拳,咬著下唇,眼底滿是陰鷙:到底是誰在幫洛寧桑,竟然動了她的人!餘小小可是她的跟班,打狗還得看主人,這般行事,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洛寧桑並不知道墨幽離一直派墨三暗中保護著她。她所發生的一切墨三都事無巨細的彙報給了墨幽離。
前兩日,夜幕如濃稠的墨汁,唯有戶部侍郎府內一處密室,還透著搖曳的燭火。
墨幽離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衣角處用金線繡著的龍紋隱匿在暗影裡,雙眸仿若寒星,靜靜凝視著眼前瑟瑟發抖的戶部侍郎餘啟山。
桌上攤開的卷宗,白紙黑字滿滿羅列著餘啟山曆年貪汙的鐵證,燭火跳躍,映得那些罪證愈發刺眼。
“餘侍郎,許久不見。”
墨幽離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這些東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意味著什麼。”
餘啟山額頭冷汗涔涔,肥胖的身軀抖似篩糠。
“墨皇……哦不,墨公子,饒命啊!下官一時糊塗,還望您高抬貴手,下官定當傾儘所有報答您。”
墨幽離微微挑眉,冷笑一聲:“報答?你這蛀蟲吞了國庫多少銀子,心裡有數。本就是他國之君,此番來搜集罪證,隻為肅清吏治,你覺得金銀能買通本帝?”
餘啟山撲通一聲跪地,膝行幾步上前,雙手胡亂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