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之前喜歡的那個女孩,也沒有這麼誇過你嗎?”
薄司言的手頓了頓。
“到底有沒有?”
“沒有。”
薄司言已經畫好,他淡淡的說道:“就這支了。”
“你這麼快就定好了?我還沒看呢!”
沈曼坐在了鏡子前麵,看著塗著紅唇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成熟了起來。
成熟的簡直就不像是自己。
薄司言說道:“這支口紅和你的裙子很搭。”
“是哎。”
沈曼側頭看了一眼薄司言,問:“你怎麼知道這支口紅和我的裙子很搭?做總裁的還需要學穿搭嗎?”
“不需要,我猜的。”
薄司言讓店員簡單的將東西包裝好。
然後就和沈曼一起回到了酒店。
沈曼換上了那條紅色的裙子,她的長發被造型師簡單的卷了卷。
薄司言看著她的那張臉,逐漸和印象中的沈曼重合在一起。
“你怎麼都不說話?我剛才問了你三遍了,到底好看不好看?”
“……好看。”
“我也覺得奇怪,穿上了這個裙子,畫好了妝,再看鏡子裡的自己,就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一樣。”
沈曼在鏡子前麵看著。
薄司言似乎也透著
沈曼,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的她。
“今晚想邀請你彈一首鋼琴。”
“嗯?”
沈曼側頭去看薄司言,問:“可是這裡沒有鋼琴。”
“還記得我們今天路過的那個廣場嗎?”薄司言說:“真正的舞台,不會拘泥於地點。”
這夜。
沈曼在最熱鬨的市中心廣場彈奏了一曲肖邦的夜曲。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看著坐在噴泉旁演奏的沈曼,她張揚似火,卻又溫柔如水。
薄司言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她很美好,隻是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
“沈曼,你值得最好的,而我……不是那個最好的人。”
耳畔邊,傳來了蕭念的聲音。
薄司言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眼光刺眼。
他看見蕭念疑惑的坐在了床頭,問:“乾爹,你哭什麼?”
薄司言怔了怔,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沒什麼。”
薄司言從床上起來,問:“為什麼來我房間?”
“我剛才從媽媽那裡聽了好多你們從前的故事,我想來問你,你到底是喜歡媽媽多一點,還是喜歡那個蘇……蘇什麼的多一點!”
看著蕭念認真的樣子,薄司言笑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乾爹肯定喜歡那個姓蘇的女人多一點,否則怎麼會為了她同意和我媽媽離婚?”
薄司言揉了揉蕭念的頭,說:“阿念,我對你媽媽的愧疚比我對她的愛更多。”
“可是我媽媽說,你根本沒有欠她什麼。”
蕭念很是認真地說:“我媽媽說了,她也愛過你,我媽媽還說,一個人這輩子或許不會隻愛上一個人,隻不過媽媽愛你的時候你不愛她,等乾爹你愛上媽媽的時候,媽媽卻不愛你了。這不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薄司言沒有說話。
等到蕭念走後,他才打開了手機。
主屏壁紙上是沈曼低頭吃著甜品的樣子。
過了二十年,照片的畫質已經有些模糊了。
薄司言釋然一笑:“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