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院外。
還沒進門許願就聽到了院中傳來的爭吵聲。
“許二爺,阿願那孩子肯定是被人頂替了北青學院的名額啊!”
“再說了,您看看這半塊玉佩,無論阿願是不是通過了北青學院的考核,您都不能否認他是您的兒子,是你們許家的血脈啊!”
是村長的聲音。
“拿著半塊玉就能說明是我們許家的人?哼,誰知道他這玉石是怎麼來的!”
“再說了,當年他母親剛懷上他不久就跑了,肯定是懷的野種!”
“不然她跑什麼?還不是害怕被我許川發現端倪!”
“老東西!你還敢替那野種說話!”
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陌生。
許願呆呆的站在門口,大腦一片空白。
原本即將見到親人的激動、興奮、緊張,在這一刻全部化作烏有。
哐!……
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名中年男人氣哄哄的走了出來。
許願默默的看著。
中年男人身上那衣服,好像是村口教書先生曾說起過的桑蠶絲的衣服吧。
光是這一件衣服,都足夠他吃三四年了。
長這麼大,他這是第二次見如此光鮮亮麗的衣服。
上一次,是跟著大山叔他們去荒城給宋管事上交靈草的時候,見的宋管事。
“娘的,真他媽晦氣!”
“還以為真考進北青學院了呢,害我白跑這一趟!”
中年男人嘴裡還在不停的罵著。
在中年男人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同樣精致高貴的少女。
一身衣裙和那些昂貴的首飾,與周圍這寒酸的農村,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許願默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皸裂黝黑的手,寬大不合體破爛的褲子,滿是補丁的上衣。
“父親,您彆生氣了。”
少女抓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撒嬌的安慰道。
中年男人寵溺的看著少女。
“好好好,爹不生氣了。”
“為了一個野種,不值當!”
“走吧,回去了趕緊洗洗,這地方臭烘烘的,跟豬窩一樣。”
從始至終,這男人沒有看許願哪怕一眼。
此刻,許願也聽明白了。
原本這男人是聽到他通過了北青學院考核的消息,所以才跑來認親。
但,好像他的名額,被人頂替了。
所以……
“阿願……”
村長拄著拐棍追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幾個村民。
看著許願,村長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畢竟認親的事情是他牽線的,現在人家反悔了,他覺得是自己對不住許願。
“沒事,沒事的阿願。”
“你在這裡等等,我再去跟你父親說說,畢竟血濃於水啊。”
“他可能……可能就是太突然,不好接受而已。”
心疼的看著許願,村長連聲道。
他害怕此事打擊到許願。
其實能不能攀上許家那棵大樹的,他們老牛村不在乎。
老牛村的事情,他們老牛村自己會解決。
隻是……
許願這孩子,這些年,太苦了!
不應該如此!
許願連忙拉住了村長,看著麵前這慈祥的老人,臉上還有著一個巴掌印。
瞬間,他就明白了。
許川,不僅不認他,還因此打了村長。
“李爺爺,不用了,我去!”
許願沉聲道。
轉身,大步朝著那許川兩人走去。
“許川!”
許願大吼了一聲。
正準備離開的許川,回頭疑惑的看向了許願。
“李爺爺,你打的?”
許願死死的盯著對方,寒聲質問道。
“李爺爺?哦,就那老東西啊。”
“我打的,你想咋樣?”
“嗬嗬,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個野種?”
“你娘那賤.人呢?聽說死了?還真是蒼天有眼啊。”
許川冷笑了一聲,看著許願譏諷道。
許願抄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準備運轉靈力,但猛然停止。
“不,我不能施展修為。”
“若是我此刻施展修為,一旦被定為邪修,會牽連整個老牛村的。”
許願雙目赤紅,強壓著心中都殺意。
他必須忍,至少……
此刻,在村裡,他不能動手!
如果沒有老牛村的村民,他許願早就餓死了。
“呦嗬,還提刀啊?”
“小野種,瞅瞅你那賤樣,天生賤命!我許川什麼人,怎麼可能生出你這種廢物!”
嘭!……
說著,許川狠狠的一腳直接踹在了許願的腹部。
瘦弱的許願怎麼可能承受住這一腳,登時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胃裡一陣絞痛,許願隻覺酸水都快吐出來了。
“嗬嗬,他是引靈二境……”
“忍住……許願,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