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自己已經沒有了救世的心思很難麼?承認那些因你而活著的人從未感激過你很難麼?
你後悔救了他們,甚至生出了毀滅他們的心思,時鏡是因為你這些心思而存在的,可你卻逃避承認她的存在。
時萱,你早就應該入魔了。”
“不會,我永遠不會入魔。”時萱堅定地說道,“你曾經無數次蠱惑我,應該清楚我意誌之堅定,她的存在是一個意外,並不代表我是這麼想的。”
在這件事上,時萱撒謊了。
時鏡的存在是劍心破碎後必然的結果,她不能入魔,可她需要一個魔體,所以在明知道重塑劍心就可以消磨掉在負麵情緒中養育誕生出來的心魔,卻沒有選擇這麼做。
答案一直在眼前,可時萱卻隻能如同一個盲人一般摸索試錯,直到確定那一條信息:
——一切皆由前定,唯有在天道的死角下,才能製造出來自過去的變量。
小黑是個不完美的嘗試,卻是個必要的嘗試。
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並無二致,而生存在極致的夾縫之中,黑與白可以相互轉換,維持在微妙的平衡之中,就如同善惡皆在一念之間。
魔並非天生壞種,而人也絕不是光明偉岸的存在。
時萱需要一個位列極致理應的存在,以及一個極致感應的存在,並在其中扮演黑或白的角色,在這個過程中乾擾天道的算力。
這不是目的,而是過程,這個過程隻為了製造一個真正不被外界所知,且與她們“毫無關聯”的存在。
一個控製天平平衡的遊碼,一個真正掌控全局的幕後黑手。
刀光劍影在魔氣中穿梭,在黑雲中嗚鳴,刀劍碰撞的聲音響徹在天際,不時發出陣陣雷鳴劈向大地。
“隻要把你拖住,血祭法陣就能開啟,時萱,你沒有援手,你什麼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