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會,地下牢獄,另一邊。
一黑衣男子背著沉重的瑤琴出現在一處密室之中,堵住了錦衣女子的退路,他抽出自己的佩劍,指向女子,語氣中沒有任何憐惜,“怎麼,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所以逃也不逃了?”
“對付你,沒必要!”女子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挪動修長的身子,從金絲楠木的椅子上站起身,“顧長生,彆礙事,我所要做的,是要顛覆天地的大事。”
說著,女子展開雙手,她的背後亮起了巨大的投影,那一邊,是月憐所經曆的一切。
顧長生愣了一會,趕緊阻止,他要趕緊,破壞那女子身後的大陣,“顛覆天地?你所謂的顛覆天地,就是為了破壞修真界的基石?為了不知道什麼的目的,要拉全世界的人給你的目的賠命?”
先是對一個城市動手,然後是國家,然後是修真界,在最後是整個世界。
“一群忘恩負義的羔羊,所能被我放牧,是它們一生的榮幸。”女子祭出幾道防禦陣進行抵擋,嗤笑道,“我所追求的是我的一切,我所放棄的都不值一哂。”
話畢,無數攻擊陣瞬間成形,女子所在,陣之所在,整個密室被無數個聯合陣法包裹,陣法激活的光芒瞬間點亮整個密室,顧長生成了被無數攻擊陣瞄準的活體目標。
陣法激活,靈力光束在同一時間放出,直直將顧長生所在的位置連同他身邊的牆體一同打穿,牆壁斷裂,化為無數齏粉飄散在空氣之中,一時間濃煙滾滾。
突然,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如同一輪紅色新血劃過,瞬間斷破周圍陣法。
“銜月?”女子險些避之不及,更是對使用這套劍法之人,滿是畏懼,“你怎麼還能用出這樣的劍意,你的劍心不是已經碎了嗎?”
銜月的劍意,是孤高清冷的明月。
可銜月劍,銜的從來都不是潔白無瑕的皓月,而是嗜殺成性,血流成河的猩紅之月。
在那個暴動的年代,唯有殺戮,才能阻止魔族入侵的步伐。
唯有殺戮,才是活下去的真理。
那一輪明月,也在無儘的廝殺中,被染上了猩紅之色,不再純白,不再孤高,不再清冷,唯有血液,才能滋潤這精純的劍氣,以這一輪血月,貫徹蒼穹,蕩儘天淵。
煙霧散開,時萱左手手持無執,右手執銜月,與顧長生一同,指向女子的咽喉。
“為什麼要這麼做?”
時萱先問出了這樣一句話,而這話掀起了女子無明的情緒。
“為什麼?你能寬恕世人,你能原諒世界,你不求回報,你無私奉獻,你毫不在意……可是你又憑什麼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呢?”
“時萱,我們明明是同類人,追求的是極致的存在,為什麼你要選擇,與我為敵?”
女子癲狂地笑出聲來,不斷後退,來到了投影之下,“命運早已注定而不可違逆,可也曾有魔差點成功反抗,我們又為何做不得做不到呢?反正祂在意的隻有結果,所有為之努力的人祂都不甚在意,那我就在祂視線的死角下,讓這世界,地覆天傾。”
“她要逃。”時萱懶得解釋什麼她沒有那麼無私,而是冷靜地觀察局勢,趕緊衝上去,想要阻止一切,但女子往身後一趟,如同於高樓之上墜落,一道陣法將二人隔絕。
時萱一劍斷破陣法,可卻來不及將人拉出傳送陣,而女子看著時萱縱身一躍,為了以防萬一再次甩出數十道防禦陣,對著時萱笑著,紅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音,
“由我踏入哀愁之城,由我墜入永劫之苦,由我進入萬劫不複的人群中。”
光芒過後,時萱平穩落在陣法之中,而陣法的消耗,關押這被同舟會封鎖著的,元嬰後期大圓滿妖獸。
她能知道這隻妖獸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