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薇比她想象的還要執著,因為月憐暈倒,已經不能接力,因此這場傳統比賽就提前結束了。
而時萱剛離開,就被若薇堵住了去路。
“這不算!我還沒打,我還沒輸!”
理是這個理,但自己也確實不想收徒……
“承諾已經做出,的確該給你個機會!”
轉念一想,將知道未來內容的若薇,留在身邊最合適,萬一失控了,她也來得及救場,還能夠避免劇情發生大麵積崩塌!
所以,時萱最後還是說道,“你說的在理,可條件你同樣也沒法滿足,所以如果要滿足條件的話,和你對決的人,就會是我!”
“不可!”沈雲川匆忙趕到,“我仔細想了想,若薇師妹隻是拜於您的峰下,並未拜您為師,她的身份隻是比內門弟子高一些罷了,卻非您的親傳!
作為長老,您何必與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動乾戈呢?不如,換我這個當師兄的,來指點指點師妹!”
沈雲川將師妹兩個字咬得極重,他在提醒若薇注意她的身份,語氣中的威脅不加掩飾,明明曾經關係那麼好的兩個人,雖然這種好關係都是假的,但上一會還惺惺相惜,下一會就拔劍相向的情況,時萱倒是第一次體會。
她壓住若薇想要反擊的手,同門相殘是大忌,長老們都偏向沈雲川,若薇要是真和沈雲川鬨了矛盾,必然討不得好。
“沈雲川,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已答應你不會傷害若薇,你並不相信我的承諾,並不認為我會在決鬥中留下她的性命,所以想要阻撓,是這樣嗎?”
“不!師姐,我隻是知道了一些事!”沈雲川的口中明明溢著溫柔的語氣,可手指卻狠狠地攥緊,深陷皮肉卻渾然不知般,而他眼中的陰毒,卻如何也掩飾不了,他看向若薇,再次開口,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著殺心,
“離魂陣!你不陌生吧!你怎麼會陌生呢?師姐能原諒你,不過是因為師姐心善,不過是因為她覺得處決你這件事,該由我來定奪!師姐,是這樣麼?”
“她在青雲宗內使用離魂陣,我已降下懲罰,破陣帶來的反噬會伴隨終生,這是她的業果。如果你指的是她汙蔑我的事情,我也已經不打算追究了!
若是對你使用離魂陣這事,受害者是你,我無權替你說話無權替你決定!隻不過……造化弄人!
她如今是青雲宗的弟子,若拜我為師,她是我的徒弟,若未能拜師,我也是她半個師父!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同門你的師妹!
我的意思是,你若想傷她,我雖然不會阻止你的行為,卻會像當初保護你那般保護她!”
她是師姐,不能偏頗任何一人,如果若薇不是青雲宗的人,那麼她和沈雲川的事情就是仙盟和妖盟去管,可如果若薇加入了青雲宗,那就是內部事務。
當時若薇還未加入青雲宗,構不成殘害同門的罪名,而且當年當事人沒有深度追究,長老們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選擇,證據也都已經不複存在,隻能說沈雲川正當維權會變得相當困難,放到現在去解決,就是公報私仇。
沈雲川想報仇,時萱不管,但作為大師姐,她隻要還在青雲宗一天,她就有義務保護青雲宗內每一個弟子的安全。
時萱說的話很明確,善良不是放過任何罪惡,同樣不是包庇罪惡,她保護的是青雲宗的弟子,沈雲川報複的是殘害他的妖怪,有時候這並不衝突。
可極致的白與黑並無二致,善良與殘忍,有時候又是相伴同行的,她不會阻止沈雲川做什麼,因為她清楚自己沒有資格替沈雲川去原諒誰,但她必須作為一個大師姐去保護同門。
可時萱的行為在沈雲川眼中,又是一種偏頗,明目張膽地傾向,明目張膽地保護,這種他如今求而不得的事物,給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