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裡就在花園裡做事,哪有機會見主子們的麵呀,姐姐見笑了。”箬竹低聲回道。
箬竹在尚欣院裡沒偷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屋裡頭沒有大聲吵起來,她在西牆下幾乎聽不見聲音。
沒多久,主子們就離開了尚欣院,箬竹又不能跟去柏節堂裡,趁著尚欣院裡的丫鬟婆子們沒回過神來,一溜煙就跑了。
不能打聽狀況了,她就繼續依著福滿的吩咐,往各處送開得正豔的花卉。
剛送到敬水堂裡,不想周氏他們就回來了。
柳荷是個性子溫和的,幫著箬竹搬了花,曉得她是紫竹的妹妹,她往正屋方向看了一眼,道:“我與紫竹也算相識,我在進敬水堂之前,也在前院裡做過事。說起來,現在後院裡與紫竹熟悉一些的,就剩下韶熙園裡的紅芙和煙兒了吧。”
“韶熙園裡的?”箬竹眼睛一亮。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有仔細去打聽紫竹從前的人際關係,若紫竹真的是因為曉得了什麼不該曉得的事情而丟了性命,她一進府就到處打聽,恐怕會叫主子們忌諱上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提及與紫竹相熟的人。
柳荷淺笑,道:“是呀,侯爺未大婚時,紅芙和煙兒是侯爺在前頭院子裡的灑掃丫鬟,和紫竹做的活一樣,我記得她們經常一塊說話的。”
箬竹抿唇笑著應了。
正屋裡,素辛給主子們奉茶,周氏眼珠子一轉,她便退出去守在了明間裡,西次間裡隻留了蘇嬤嬤。
周氏坐在羅漢床上,抿了一口熱茶:“老太君要為難上一陣了。”
杜雲蘿頷首,穆連瀟輕輕拍了拍杜雲蘿的後背。
他們兩人坐得近,穆連瀟的動作又隱蔽,周氏不曾發現。
杜雲蘿偏過頭看穆連瀟,對上的是他溫柔卻又澄靜的雙眸,隻一眼,杜雲蘿微微有些焦躁的心思慢慢就靜了下來。
“母親,大姐往後要怎麼辦,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穆連瀟斟酌著道,“祖母慎重考量也是應當的。”
周氏淡淡笑了起來:“是啊
,不僅僅是連慧一個人,也不單單是侯府,還有族裡。府中瀠姐兒和娢姐兒還小,倒不用擔心婚嫁印象,可族中好幾個要說親要出閣的,總也要考慮在裡頭。”
三人說了會子話,周氏沒有留飯,放他們回去陪著延哥兒。
穆連瀟牽著杜雲蘿的手回韶熙園,六月的中午已經很熱了,就這麼牽著手,掌心都出了一層汗。
杜雲蘿低頭看著腳尖,手卻在穆連瀟的手心裡來回蹭,蹭得兩人的手都濕乎乎的,這才彎著眼笑了。
清脆的笑聲讓穆連瀟亦忍俊不禁,能露出這些許孩子氣,杜雲蘿的心情還不算太糟糕。
他一直擔憂著。
回到韶熙園裡,杜雲蘿正想吩咐錦蕊擺桌,就被穆連瀟拉著進了內室。
“怎麼了?”杜雲蘿問他。
穆連瀟讓杜雲蘿在桌邊坐下,自個兒就坐在她麵前,勾著她的手指,道:“雲蘿,祖母和母親心疼大姐,她們不是我們兩個,不知道在你的夢境裡,大姐是參與了很多事情的,在祖母她們眼中,大姐對二叔父和二嬸娘做的那些是全不知情的。所以,雲蘿,你跟我說,你是怎麼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