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誰也沒心情去在意珍珠不珍珠的。
他一哭,蔣少戈簡直要急瘋了。
“寶貝,怎麼了到底?”
“彆哭,他們欺負你是不是?我給你報仇。”
聞訊趕來的俞則言還在狀況外。
不明白怎麼兩位哥,一位翻白眼,一位像是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十一哥!大……”俞則言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隻見蔣隊長猛地抬腳把已經被電迷糊的俞彥踢了出去:“走你!”
眾隊員微張嘴巴,默契地微微抬頭,目送被踢飛的鮫人遠去。
遊霏沒忍住:“我靠!飛、飛了啊?”
尹之司疑惑:“蔣少戈踢了個什麼玩意兒?美杜莎感染者?”
大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遊霏含糊道:“嗯,怪臟的反正。”
沙灘上隻剩下慫包俞深。
蔣少戈目光忽冷:“季延,把人
帶回去,關起來。”
季延走近:“以什麼借口?”
“謀害指揮官家屬未遂,扣押給作戰隊,通知凶手家屬,去作戰區贖人。”
季延忍笑:“收到。”
蔣少戈丟下這一句話,抱起俞瓷進入一輛商務車。
坐在副駕駛的紅瑚區區長連連道謝。
“不用,職責所在。”蔣少戈攬著俞瓷後背,“借您的車待一會兒。”
區長連忙開門下車:“蔣隊長您儘管用,要是感覺待的舒服,我讓人給您送一輛。”
不知道怎麼,對方這副諂媚的模樣。
倒是讓蔣隊長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當時新婚第二天,那位盯著小鮫人鎖骨上的圖騰看了足足五秒的檢查員。
倒是和紅瑚區區長有幾分相似。
一樣的啤酒肚,笑起來一樣的猥瑣。
以及複刻出來的地中海。
蔣少戈急著哄老婆。
他微微眯起眼,不耐煩道:
“不需要,麻煩區長去做一下筆錄,紅瑚區為什麼會出現美杜莎感染者,我們必須調查清楚。”
等到礙事的終於離開,蔣少戈手掌托起俞瓷下巴,讓他看自己。
“小瓷,我在這裡,彆怕。”
俞瓷淚眼朦朧,發出一聲極其委屈的抽泣,白軟的臉頰有淚珠不斷滾落,掉落一懷黑珍珠。
“那個玩意兒是你大哥?”
“嗯……”
蔣少戈指腹抹去他麵頰的淚水。
“到底是多惡劣,會能讓你一直怕到現在。”
俞瓷明顯不想說,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
“不想了,不去想以前的事情。”
蔣少戈將他摁回懷裡,輕輕拍打,不斷親吻小鮫人眉心,發頂。
他也不舍得俞瓷自揭傷疤。
“不過寶貝,你剛才很棒,把他揍成那樣……記得我教過你的嗎?他們如果再敢欺負你,鼓起勇氣反擊。”
“你不欠任何人,當年是你的父母執意要帶你走,和你無關……俞瓷,你從來都不欠任何人。”
俞瓷漸漸停下顫抖,抬起頭:“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蔣少戈抬手握住俞瓷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你不僅不欠任何人,而且還為了海洋與陸地的和平做出貢獻,所以下次不用再手下留情。”
“過去的陰影固然恐怖,如果不驅散,這輩子都無法抬起頭來,勇敢一些,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俞瓷吸了吸鼻子,細長漂亮的指節攥著他衣袖,委屈巴巴地說:
“下次……下次……打死他。”
痞子蔣附和:“哎對!就是這樣,打死他,長得特麼像一條泥鰍一樣,還敢張牙舞爪的!”
“什麼玩意兒,還敢欺負我們家漂亮小魚刺兒……來讓哥看看,鼻子是不是都哭紅了?”
俞瓷傻乎乎抬頭,濃密的睫毛沾了淚,黏成一縷一縷的。
鼻尖微紅,眼尾還帶著水汽,怎麼看怎麼惹人疼。
蔣少戈低頭在他唇上輕輕吮吻一下。
被占了便宜,俞瓷也忘記自己還在害怕。
小鮫人耳根染上緋色,揪著蔣少戈作戰服,把臉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