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戈心疼得不行,給他擦著眼淚,語氣溫柔的像變了個人。
“小臉都哭紅了,鼻子也紅紅的,小可憐兒。”
俞瓷小聲啜泣:“我手痛……還有尾巴也很痛……”
“很快就不痛了寶貝。”蔣少戈輕輕撫摸珠光色魚尾。
發現末端最柔軟的鱗片脫落許多,並且被磨破了皮。
“都怪哥沒跟緊你,早知道避個屁的嫌
……要不然也不會受傷。”
俞瓷委委屈屈蜷縮進蔣少戈懷抱裡,呼吸間全部是男人的氣息,單薄的身體終於停下抖動。
“不怪你……我、我不夠強……不能殺掉它。”
蔣少戈撥開俞瓷淩亂的白發,憐愛地在他眉心輕輕親一下。
“我說了,很棒,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給你檢查身體。”
俞瓷伏在他肩膀,點點頭。
蔣少戈取下他肩上的小玩偶扔給夏毅。
“機械狗收進去,等回去了送進維修廠檢修。”
夏毅:“好,嫂子怎麼樣了?”
蔣少戈說:“受了點傷,你留下處理,我先帶他回車上。”
這次跟隊,教官開的是敞篷爬坡車。
看到隊長抱著俞瓷過來,滿姌姌連忙拉開遮雨棚。
“小魚是受傷了嗎?眼睛這麼紅,哭啦?”
蔣少戈嗯了一聲,抱著人坐回車內。
“幫忙檢查一下,變異馬陸很沉,俞瓷足足撐了兩分鐘,恐怕傷到內臟和魚尾。”
“好。”滿姌姌打開藥箱。
“隊長你幫忙把小魚的衣服脫了,作戰服布料太硬。”
俞瓷靠坐在蔣少戈懷裡。
滿姌姌不知道隊長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小鮫人立即乖乖地攤開手臂,任由蔣少戈動作。
一番仔細檢查過後,滿姌姌鬆了口氣。
“內臟有被擠壓過,不過肋骨沒有斷,手臂錯位了。”
“不過我們特種人自愈起來很快,今天彆再讓他走動了,等明天傷能好一大半。”
滿姌姌說著,又戴上手套摸俞瓷魚尾巴。
她先是誇了一句:“魚尾真漂亮,這裡疼不疼呀?”
俞瓷搖搖頭:“裡麵的肉有些酸痛,還有尾巴最末端,彆處不疼的。”
“好,不怕啊,裡麵酸痛,是因為傷到了肌肉,明天能恢複的。”
滿姌姌配好藥,放在小桌板上。
“這個是口服的,能幫助他快點恢複,這兩樣是消毒和擦傷口的,隊長,你親自來吧。”
女生很有眼力見,朝兩人眨眨眼,開門下車。
順便打開一把傘放在前排,能遮擋點視線。
“小瓷,先把藥吃了。”蔣少戈撈起癱軟的小鮫人。
這一條鮫人,此刻像一團白白軟軟的麵團子,一個不注意要從指縫溜走。
吃過藥,俞瓷躺在座椅,方便蔣少戈幫自己包紮傷口。
尾巴疼痛的地方漸漸泛起一抹涼意,好受許多。
“太可惜了,那麼漂亮的鱗片。”
蔣少戈漆黑的眸光閃動,很想俯身在魚尾處傷口旁邊親一親。
奈何這個動作太澀情,得等回去了。
他拍拍口袋裡方才撿起的珠光色鱗片。
“一片也沒落下,回家找個罐子裝起來。”
處理好傷口,蔣少戈幫著他換上一身舒適柔軟的衣服,然後掐著俞瓷腋下抱起他。
俞瓷主動依偎進他懷裡。
“戈戈……樂樂還好嗎?”
“他沒事,隻是有些脫水,這隻水母太胖了,累得。”蔣少戈低聲說。
“唔。”俞瓷蹭蹭他的下巴:“我以為……我會死掉……”
蔣少戈在那雙軟唇上親了親,聲音低沉輕緩:“不會,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冷不丁被親到,鮫人忘了痛,愣愣地睜大眼睛,耳朵不爭氣的紅了。
“小魚刺,怎麼回事啊,哥還沒怎麼著你,耳朵紅的快要滴血。”
大灰狼含笑的聲音令鮫人耳朵麻了一樣。
俞瓷氣鼓鼓抬頭,倏然和對方視線相撞。
小鮫人想起那一晚在樹林中麵紅耳赤的親吻,還有抑製不住過快的心跳。
以及,真的麵對死亡時。
想到的不是爺爺,不是記憶中已經模糊的父母,也不是十二位哥哥。
他腦子裡,隻有蔣少戈的身影。
俞瓷實在好奇,於是眼睛微闔,仰起白嫩的臉頰。
在蔣少戈愣神時,主動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