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貴嗎？桂花糕能果腹，它能麼。”靈汐幽幽道。
隨安一時語塞，接不上話。
靈汐捏了捏手間的一團東西，拉了拉隨安的衣擺，“蹲下來。”
靈汐攤開一團烏黑的東西，摁在隨安眉心，均勻塗抹開。
冷意驚得隨安一個哆嗦，他拳緊手指咬緊牙關，下意識要動，微微一顫過後穩住身形，仍由靈汐胡作非為。
“可惜小爺我的一張帥臉誒，你哪裡淘來的泥，乾淨吧。”
“茅房的，絕對乾淨。”
“我草了……你……”
靈汐看隨安又氣又不敢拿她怎麼樣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傻得可以。
地主家的傻兒子，判斷常識都沒有。
“不逗你了，是香灰。你說的那家黑市靠譜麼？這城中看起來平平無奇，並沒有人知道修仙之人的事。”靈汐問出心中的疑惑。
“當然。有些消息隻能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放出去反而引起大眾的恐慌。
如果我們能過通過宗門考核，然後通過大比，我們便能遊走於市井之間，為民除害。”
隨安砸砸嘴，一臉向往，察覺到靈汐無語的眼神，他才帶回話題。
“說是黑市，其實是跳蚤市場，修仙之人可以自由交換或者購買物資。據我所知，每個城至少有一個，維持秩序的，是仙盟的人。”
靈汐這些天已經聽過無數次仙盟，大比也和它有關。大比不僅是修仙門派間的較量，更是仙盟挑選人才的手段。
說實話，靈汐對加入仙盟沒有興趣。
她尊重英雄，但並不想舍己為人
為不相乾的民眾犧牲自己，她做不到。
靈汐穿過燈火通明的街道，跟著隨安拐進九曲十八彎的巷子中。
彎彎繞繞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目的地，一家平平無奇的客棧，除了建築老了些，沒有特彆之處。
屋內三五桌人，幾個漢子扯野喝酒，靠窗戶的一桌就著花生米劃拳。
店小二靠著一張空桌子，打著瞌睡。
“小二，不打牙祭隻住店，順便想聽聽最近城裡的事。”
充滿朝氣的少年音自門外穿進來，食客停下手裡的動作，視線聚集於門口。
小二臉上的疲倦一掃而空，擦桌子毛巾甩至肩頭上，快步走到門口迎客。
隻見一個滿臉都是泥的少年郎牽著一個同款泥巴臉的女孩子，女孩子嘴角掛笑，眼底透著乾淨。
食客神情各異，一臉古怪的瞅著奇怪的組合。
現在的年輕人都玩這麼花麼？！
隨安如往常一般，抬腿跨過門檻，拋給小二一袋靈石。
小二拉開錢袋瞅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兩人七彎八拐進入最東邊的房。
房門和其他房門沒有差彆，黑漆門，糊門的紙破了幾個洞，一隻巴掌大小的銅鎖纏著鐵鏈子，鐵鏈子鏽跡斑斑。
小二麻利打開鎖，點燃手中燭台上的蠟燭。
屋內一張床，一隻八仙桌，桌子上擺著燭台，與小二手中的同款。
“放開那個小姑娘！”
一聲冷喝伴著劍氣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