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一時手足無措:“我是你娘,你慢慢就知道我了。”
明明是將她生下來的人,她卻半點都不熟悉。
這一切都是掮客的錯。
肖張卻不得不暫時屈服於掮客,他咬著牙,說:“娘子,我有辦法讓孩子暫時不哭。”
那個該死的辦法,那個該死的人,那件該死的事情遲早都要說出來。
馬車裡。
掮客被幾個侍衛團團圍住,腳被捆了起來,手也被反綁著,眼睛被遮住,就連耳朵上都塞了棉花,要他徹底斷絕五感,省得在興風作浪。
簾子掀開,下去了幾個護衛,肖張白雪上了馬車,孩子的哭鬨聲還是被他聽見了。
他掙紮了一下:“寶寶?”
肖在哽咽哭泣的衝他招手。
就那個場麵,好像懷裡抱著孩子的白雪才是惡毒之人。
白雪將肖在塞到了肖張懷裡,按住了掮客的肩膀,聳了好幾下。
掮客說:“我知道你想打我,但是同心蠱……”
“你怎麼不去死?你活著做什麼?”白雪眼淚汪汪的說:“非得讓我們一家不痛快是嗎?”
掮客蒙著黑布,看不見東西,就感覺一滴兩滴的水滴落在了他的臉上,他說:“可能是吧。”
白雪想要揍他,想狠狠的拿拳頭把他的腦殼砸碎了,好好發泄一下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心驚膽顫,那股凝聚成的怨氣,但是不行。
日了狗的同心蠱,所有的疼痛肖在會一起承受。
憑什麼她的寶貝女兒要和這麼一個危險的男人綁定在一起。
肖在是肖家現在唯一的小輩,應該千嬌百寵度過一生。
她現在卻在馬車裡,在父親的懷抱裡,哇哇大哭。
掮客喚著:“寶寶。”
白雪咬著牙解開了他反綁著的手,扯掉了他眼睛上的黑布,將肖在放進了他的懷裡。
他熟練的將孩子單手抱起,另一隻手拍著,然後說:“她餓了,煮一些奶給她喝,再掰兩個雞蛋,隻吃雞蛋清。”
白雪淚流滿麵的說:“全都得吃,有營養的就是雞蛋黃。”
掮客說良心話,看著一對父母痛苦成這個樣子,心裡是沒什麼感覺的,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溫柔的捏著肖在的臉蛋,輕聲哄著:“我待會兒就把雞蛋黃偷偷的扔了,咱們就吃愛吃的。”
肖在停止哭泣,張著嘴巴一動一動吐泡泡。
白雪回憶著肖張的話——同心蠱無解,是苗族的一種蠱蟲,已經派人去苗族想辦法了,但希望很渺茫。
她惡狠狠地盯著掮客:“你知道你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什麼嗎?”
掮客冷靜:“被圈禁起來。”
必然就是這個結果,但他一點都不害怕,沒什麼東西關得住他。
碰上這麼一個滾刀肉打打不得、殺殺不得、關又關不住,誰能拿他有什麼辦法。
白雪:“你有病吧,冒著被關起來的風險,一定要緊抱著我女兒不放。”
掮客微笑:“現在是我的女兒了,我好像知道了我被養育起來的意義。肖在可以殺了我,這就是她存在的意義。”
這都是些什麼瘋了的話,這都是什麼古怪的話?
掮客:“另外你們不用派人去苗族想辦法,我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人,我的養母,是苗族最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