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說完這句話以後,掮客身邊的人盯著白雪的眼神越發具有侵略性。
掮客:“當然可以,沒人能比你更加找到。”
白雪:“找到我有什麼好處?”
掮客笑的詭異:“你這麼做在我看來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但你這麼做了,想必有我不知道的好處。既然如此,你還同我要什麼好處?我不相信金錢能打動你。”
談話來回兩次,但白雪壓根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白雪甚至懷疑對方也不知道自個兒在說什麼。
但這種打機鋒一旦開啟,就要一直模糊下去,誰說清楚誰就落了下乘。
白雪:“我能得到的好處是我的事情,你能給我什麼好處是你的事情。”
掮客還沒說話,他旁邊的一個中年壯漢男人突然說:“你開條件,什麼都行,隻要能找到。”
白雪的腦袋瓜開始轉動,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那麼確定自個兒能找到,這一定和她有關。
中年壯漢又道:“你可以仔細想想,反正明天才下船,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白雪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昨天晚上出現在她房門外的是三樓的客人,這幫客人很關注自個,一定是掮客說了什麼。
掮客昨天跟她講了一長串的故事,那個故事她認為是瞎編的,沒有提取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唯一稱之為重點的,就是那個什麼公主獻祭。
對於這種虛無縹緲的獻祭白雪是不信的,需要用人命去獻祭,那麼這個神靈一定不是善類。
等等,重點不是他說了什麼,重點是他和自己說了很多。
白雪一下子就捋順了自個兒一直捋不順的信息。
這個船有問題,船員們很有可能劫財殺人,二層沒有住客,是因為他們向外賣的票都是三層有錢人的票。
然而這一次三層的客人有些不一樣,都是孔武有力的壯漢,這些壯漢帶著一個目的來的,要找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掮客是其中之一,他受了傷,他的行為很受到注意,他和三樓的客人並不是同伴關係,相反他們既合作又防備。掮客跑過來跟白雪說了一堆,又和三層的客人說了很多,這讓三層的客人對白雪產生一定誤導,以為白雪沒有用。
因為這個,三樓的客人對白雪進行了保護,讓危險的船員沒辦法對白雪下手,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白雪盯著掮客看。
掮客一笑:“你得謝我。”
白雪:狗屁。
她端著自個兒的飯回到顧二身邊,吃了好幾口,把飯當成掮客咬下去。
顧二憂心忡忡的看著白雪:“心情平和,心情平和。”
他們兩個離家的時候是悄悄走的,在半夜離開。
陳三娘送女兒走,快要流乾了,眼淚一百個不放心,不斷囑咐顧二要讓白雪心情平和,這樣對孩子對大人都有好處。
白雪歎了口氣:“如果不是碰上這種情況,我真想去廚房親自下廚做幾道菜。”
顧二:“你好像是瘦了。”
白雪:“我要跟你說個不好的消息,說完估計你也吃不下飯,咱們兩個被盯上了,在船上估計能平安,下了船以後估計會被控製住。”
顧二臉皮微微抽動:“那怎麼辦?”
白雪一麵吃著小塊肉,一麵琢磨著對策,忽然將麵前的飯菜掀翻:“什麼玩意兒,難吃死了。”
顧二嚇了一跳:“我再去給你打點彆的飯菜。”
白雪大聲抱怨道:“有什麼用?每一道菜都這麼難吃,難道船上就不能花錢請一個好一點的廚師嗎?”
她起身故意挺著自個兒的肚子,扶著腰,然後走向賣飯的船員:“我要用一下你們的廚房,我要自個兒做點飯菜,你們做出來的東西難吃到了一定程度。”
那船員臉上還有疤痕,看上去凶神惡煞。
但白雪比他更凶:“天天就那麼一點肉,全都是青菜,我是孕婦,我花的錢我要吃得更好一些!廚房在哪?我自個做行吧,不求你們了!”
船員盯了白雪一會,說:“您這邊請。”
白雪跟著他就走,顧二慌忙跟上。
白雪的餘光留意到三樓的好些客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現在她很有用,客人們怕她被船員胡亂殺害。
那麼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水渾了才有機會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