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娓娓道來:“這可談不上。當初你在你家飯菜裡下毒,讓徐大嫂送來,如果不是被李三虎家的狗搶去了一塊,必然是我全家喪命。李三虎險些吃了有毒的肉,大怒之下,李家全家要一個交代,要捉你去官府。徐大哥大嫂像我求情,最後我表示不追究,村長做決定讓你離開村落,婚事是你父母敲定的,從頭到尾,我除了是受害者,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如今如此恨我,我真不知是為何。”
白雪如今懶得同人有口舌,因為她很清楚,這幫孫子什麼都不懂,胡攪蠻纏很擅長。但孫子都跑到家門口耍無賴,總得拿掃把趕出去。
陳二娘:“若非你挑撥離間……”
白雪道:“挑撥離間原指沒有根據的話,多指在彆人背後散布謠言,汙蔑、中傷他人。我說了什麼沒根據的話?如何汙蔑重傷你了?反倒是你,來了之後沒見著幫宋嬸子說一句,反倒糾結你自身的事情,難為周大哥還跟著跑一趟了。”
周家大郎一尋思,事情不對,不能讓徐家借著周家的由頭發揮一把,立刻道:“父親來就是讓我攔著,說上一句,我們自個家的人病了,輕易不能勞動他人。”
周家連名頭都不給他兄妹二人用,將軍徐的臉色哪裡掛得住,看著白雪道:“的確是好伶俐的口齒,顛倒是黑非白,甚是能說,難怪我這個不成器的妹妹讓你擠兌的處處無處落腳。”
白雪一笑,因為肖家的緣故,她對軍人有好印象,可惜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將軍徐還裝傻充愣,一味護著她家妹妹,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道:“這話說的我好冤枉,事非功過村裡人都知道,徐二哥要是才回來不清楚的話,大可出門去問一問,我這裡就不奉陪了。”
陳三娘趕緊把屋門推開,請他們走。
周大哥倒是想走,但走到屋門口發現沒人動,尷尬的停住腳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將軍徐看得出來周家人跟他不是一條心,覺得有些丟臉。按著他的設想,他一個當官的回來應該遭遇前呼後擁,萬人膜拜,村裡的人都應該把他當英雄供起來,結果現在倒好,一個小姑娘跳出來跟他對著乾,居然沒一個人占他的邊兒。
現在已經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是將軍學丟了人。
徐二娘在那裡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白雪,你客氣一些,我二哥可是將軍。”
“是將軍是宰相,還不得講道理?”白雪眉宇間出現了淡淡的倦怠感,正準備放兩句狠話將人弄走,外邊便有動靜,拉門聲腳步聲響起。
房門被推開,顧二從廚房進了正屋,身後還跟著四個弟弟。
“嬸子,我們來看您了,來幫您種地。”
“雪姐,是雪姐!”
“雪姐,張哥去我們那買兔子肉來著,說你回來了我們高興壞了,本來想直接回來,但大哥說先經營店麵,後期關門回來幫嬸子種地。”一群大小夥子就湧了進來,三言兩句的說話,鬨哄哄一片,屋裡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白雪一直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勝過數隻鴨子,如今這幾個大男孩也不可多得。她露出了高興又煩惱的笑容,聽著他們說話。
顧二眼見屋裡有客人,嗬斥道:“沒規矩,都去倉房收拾一下,咱們搬進去。”
一群大小夥子把兔子肉放在了櫃台上,依依不舍地向白雪揮手離開。
顧二看著白雪,露出了多日以來第一個笑容:“你回來啦?”
白雪:“我都回來好多天了。”
徐二娘突然大叫道:“你是那個白雪沒嫁人時就不清不楚的男人。”
陳三娘當即氣憤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把你們當成是客人才把你們請進來的,你們現在惡言相向恕我不能招待,請你們都出去。”
徐二娘虛偽的說:“我也是怕白雪走上彎路,倘若白雪清白,嬸子這麼著急做什麼?”
顧二眉頭一皺,看了兩眼徐二娘才這樣認出來,心裡有些驚訝,她怎麼在這,神態冷淡甚至夾雜怒容:“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彆憑空汙人名節,否則我不介意同你上官府走一遭。”
將軍徐:“我便是官,你來告我就是。”
徐二娘有人撐腰,甚是得意:“你若清清白白,怎麼往人家有婦之夫身邊湊?可憐肖張勤奮,在外拚搏,卻不知娘子在家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將軍徐道:“倘若真是此次推廣玉米的關鍵人,那就不能讓功臣心寒,你的確該注意著,要守著清白,不可與男陌生男子來往,更彆提讓一堆半大小夥住在你們家倉庫。”
白雪冷笑一聲:“既然守著清白,那徐二哥你進我們家門也不合適,你如今算不算眼巴巴的往有夫之婦身邊湊?玷汙我的清白,好生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