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冷的人直哆嗦,一進屋暖意撲麵而來。
屋內考究,牆壁上掛有錦繡壁毯,地上鋪著厚厚毛毯,設火齊屏風,還用大雁羽毛做成幔帳。
一個丫鬟捧著熏爐遞過去,下部為盆,上部為罩,鏤空花卉,銅質泛光。
那夫人正坐在桌邊練字,一時沒有接。
如玉開口打破了寧靜:“夫人,該用飯了。”
袁夫人一抬頭,瞧見了如玉身後的白雪:“這是?”
如玉道:“這是劉實家的親戚,人沒了,她來給您磕個頭。”
白雪跟人說的時候都說來袁府求一求,拜一拜夫人,但真到了關頭,又有些彎不下膝蓋。
她隻能做出一臉呆呆傻傻的樣子,抹著眼淚:“表舅沒了,但一直惦念著夫人的好,回去了都同我們這些小輩兒說您有多慈愛。”
毛筆從手中滑落,墨跡漸的四處都是。
袁夫人拿起桌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在這個動作的遮掩下,神態已經趨於平常:“怎麼沒了?走的時候還健康著呢。”
白雪道:“被人給害死的,人被拋到了荒山上,衣服都扒光了,腦袋也被割下去了,衙門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查出來了是誰。”
袁夫人的嘴唇都哆嗦,隻覺得腦袋暈的厲害,左右丫鬟連忙上去攙扶,將人扶到了榻上坐下。袁夫人單手揉著腦門兒,靠在設幾上,眼前回蕩起很多的畫麵,但隻有一個念頭,怎麼就死了?
如玉一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屋裡隻留了她一個丫鬟。
白雪覺得能鬆快的說上兩句話了:“夫人,凶手已經投案自首了。”
袁夫人緊張地問:“是誰?”
白雪:“是一個殺豬的屠夫,自個主動承認了罪行,但是說不出屍體的腦袋埋在哪。衙門查出來,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當替罪羊,兩條人命就要在一筆錢下一筆勾銷。我覺得表舅死的忒冤枉了,沒過幾天好日子,剛從您這走就死了,所以想請您幫忙伸冤做主,彆讓他白死了。”
袁夫人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話。
白雪故意問:“表舅這麼長時間都不回家,一直在外頭,您知道他有什麼樣的仇敵嗎?要砍掉他的腦袋,不讓彆人知道他死了。”
當然有,就是袁太守,他怕袁夫人知道,所以要悄悄摸摸的殺人。
他會隻殺一個人嗎?還是另有打算……